“没准呢,不过我要是在床上表现好点就不会了。”
“哎哟,那我的身家性命可就拜托你了老弟,”杨桐说着,在周瑞安大腿上拍了几下,后者很敏感的抖了一抖。
“怎么了?碰你痒痒肉了?”杨桐赶紧收回手,觉得自己这行为是不是有点逾越。
“差不多,是敏感带,”周瑞安边说边把椅子背调平;“如果我等会儿硬了的话别在意,只是生理反应而已,我先睡会儿了。”
“嗯……”杨桐僵硬的点点头,没敢看他。
过了几分钟,周瑞安的呼吸声明显均匀了,杨桐这才偷偷瞥眼看他,果然,睡得好快,已经开始有微微的鼾声,小白脸上特别安详,抿着的嘴偶尔还动一动,吃东西一样。
杨桐没敢多看,怕自己深想,只抬手把空调关了,不让冷风吹到他。
第60章何老师
周瑞安回到别墅后松了口气,万幸,娄朋辉不在,晚饭时间不在,说明他要么一夜不归,要么吃完饭回来。
不管是哪个,反正周瑞安都有时间洗澡,虽然身上没留下痕迹,但他心虚。
周瑞安放了一缸凉水,二话不说直接坐进去,顿时凉的他直吸气,没办法,后面有点肿了,必须冰镇一下消肿,要是还不行就只能上冰袋了。
要是冰袋也不行……周瑞安牙齿打着战,翻着眼睛想主意,那就……那就……
眼睛翻着翻着,飘到浴室里的一把澡刷上。娄朋辉偶尔会用澡刷洗后背,周瑞安不喜欢,觉得这东西太硬,而且把柄很长,不好比划,所以它长期挂在浴室的墙壁上,没人动,一直保持着刚开封时的全新模样。
这个不错……周瑞安眼前一亮,有了主意。
等周瑞安从浴缸里出来时,廖涵潇那边刚进门,不是自家的门,是一家声称不对外营业的私家菜馆的门。这种地方面积不大,环境淡雅,不适合大聚,最好是三两知己把酒言欢,或是密谈。
廖涵潇在服务员的引领下,一路穿过亭苑竹林,来到某个雅间的门口。
“不好意思,来晚了,”廖涵潇推门第一句话就是抱歉,他还穿着之前见周瑞安时的那身衣服,针织开衫也套在了身上。
“蛇羹帮你点了,还差什么自己看,”一个带着圆眼镜,穿着对襟褂的男人将菜单扔在廖涵潇眼前。
廖涵潇摘了帽子脱了外套,拿着菜单一页一页翻看。
圆眼镜男人见了他的纹身,立刻皱起了眉头;“你都回国多久了,怎么还不洗了,多难看,跟流氓一样!”
廖涵潇看了眼自己胳膊不甚在意;“花了好多刀呢,也算是我的第一个纹身了,舍不得。”
“一看就不像正经人,你们做生意的真是生冷不忌,”圆眼镜男人频频摇头,表示不解。
廖涵潇皱着眉,略带无辜的看着他;“那何老师,你飞叶子的时候也不大像正经人啊。”
被叫做何老师的圆眼镜男人不动声色,慢条斯理的摘下眼镜擦了擦;“好歹我现在像!只要人前不出丑,人后如何都没关系,不说我了,你怎么样?这趟白跑了吗?”
廖涵潇闻言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也白跑了,也没白跑。”
“什么意思?”何老师听了有点兴趣,挺直了后背表示专心听。
“这样的,我听你的真去a市了,他还真在画展。”
何老师兴奋地一敲桌面;“我就说我的消息没错,只要雯雯找不到周瑞安出去浪,就会去找我女朋友玩,学美术的人都有点一根筋,都学到这程度了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就说了你去画展堵他准没错!”
“问题是还有意外收获,他见了老情人,小子果然有猫腻!”
“啊?你运气可真好,”何老师给廖涵潇倒了杯菊花茶;“你当时没有冲上去吧。”
“没有,不过我晚上冲过去了。”
“糊涂!”何老师一墩茶壶,吓了廖涵潇一跳;“你这么做太危险了,你怎么知道他是自己住?万一不是他开门怎么办?就算是自己住,有人敲他的门,住他隔壁的那个司机也会出来看啊!怎么这么糊涂!我就说,这事情不该你自己去,应该让程青去!”
廖涵潇看何老师一脸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知道他是来了兴头,于是继续解释;“他那个司机是个新人,没见过我,开门的是他我就说找错人了,放心,这点随机应变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何老师抬抬眼镜,依旧满脸严肃;“那,后来呢?”
“后来?我跟他聊了几句,很有趣,满口胡言!”
“哦?”何老师眼睛又亮了;“你说他满口胡言?”
“没错,像是怕我记不住一样,反复重复他多爱娄朋辉,而且没有否认我的猜测,只是着急把我赶走,他可能会怀疑我是娄朋辉派去考验他的,不过今天他回家就知道,我跟娄朋辉没有通气,临走时他没有收我的名片,只盯着名片看了几秒。”
“他记住号码了?”何老师瞪圆眼睛。
“我猜是,”廖涵潇微笑着点头;“他戒心很重,可以理解,我会给他时间消化。”
“光给时间还不够,”何老师连连摆手;“你要给他好处,不然他凭什么听你的?不见兔子不撒鹰是铁律。”
廖涵潇听闻此言长出一口气,靠在椅子背上,面朝天嘟囔;“好处……什么样的好处呢……”
“愚蠢!”何老师再次一墩杯子,吓得廖涵潇又是一跳。
“好处只分两种,雪中送炭,锦上添花,你看看他现在的状况不就知道了吗?”
廖涵潇恍然大悟的一点头;“不过他现在的状况似乎哪都不靠……雪中送炭的时机已经过了,锦上添花嘛……”
“你刚才说他和老情人……什么来着?”何老师也在努力思索。
“他和老情人见面,看着还挺亲热,又哭又笑的,”廖涵潇回忆;“而且当晚我走了以后,那个老情人好像就到了。”
“哦,你的意思是……他们真的旧情复燃?他专门这一趟不是为了画展,是为了见老情人?”何老师继续问。
“a市不是只有这一场画展,我查了,同时还有版画展油画展,很多,他哪个都不去,偏偏去同学老师最多的那个,他那点艳照门的事学校里都传开了,他还敢露面,何大教授,如果是你这么做,会因为什么?”廖涵潇慢慢分析,最后抛给何老师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我?”何老师似乎也意识到;“我当然是有很强的目的性,而且是完不成就誓不罢休的那种,不过你这么问,意思是他去画展,就是为了见老情人……专门准备的邂逅?为什么,为了爱?”
“我不觉得……”廖涵潇再次摇头;“他留在娄朋辉身边就是为了伺机而动,现在又去找老情人,如果他的老情人是什么大人物的话还能理解,但只是个小画家……”
“他和老情人有仇吗?”何老师问。
廖涵潇很直接的摇头;“这就不清楚了。”
“他娄朋辉也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太爷,纸里终究包不住火,这事情败露出来,你看着吧,这两人准完蛋!如果他恨老情人,那好说,也算是大仇得报,如果他爱老情人,那全盘皆输,无论哪个,他自己都要赔进去。”
廖涵潇听到这皱起眉;“那他为什么要走这一步?”
“愚蠢!”何老师再次一墩杯子,廖涵潇没被吓一跳,只是很无辜的看向他。
“这就是锦上添花呀!哎呀你怎么这么愚蠢!”
廖涵潇眨眨眼睛,心想教中文的人思维真是活跃,这么快想到这一层上。
“你让我……帮他成为貂蝉?”廖涵潇有些迟疑地回答。
“不仅锦上添花,还能一箭双雕,如何?”何老师双眼冒光;“你看老天多么厚待你!”
“锦上添花我明白,怎么还一箭双雕了?”廖涵潇抱着胳膊问。
这次何老师没有再损他,而是有耐心的解释;“是这样的,你看,他都能忍辱负重潜伏在仇人身边,那你认为,他是会被爱情蒙蔽双眼的人吗?他和老情人肯定是有仇,最好的结果就是,老情人解决掉,他在娄朋辉那里也不会被处理,你要帮他达成这一步,帮了,那么老情人完蛋,他小命得以苟活,你还能在娄朋辉那里栽培个永久性的小卧底,到时候娄朋辉那点见不得人的小秘密不是随时都能知晓?不是一箭双雕?”
“谈何容易,”廖涵潇笑着摇头;“自己养的小东西出轨,神仙也救不了。”
“为什么得是出轨?”何老师反问,同时双手的食指指尖对在一起;“出轨是双向的,你把他变成单向不就行了?”
廖涵潇想了想,面无表情的看向何老师;“行家啊……我没出轨过,不懂。”
“我呸!别让我瞧不起你,我是认真的别笑!”何老师抬抬眼镜;“剩下的就是持久战了,到时候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你有空,把周瑞安带来让我见见,我看人还是很准的,这个人合不合适,能不能合作,我一眼就能瞧出来。”
廖涵潇潦草的一点头,没接话茬,这时候服务员进门,开始上菜。
每道菜的量不大,但是摆盘精美,食材稀有,就连最普通的黏豆包都掺了不知道几种料,圆溜溜软颤颤的挤在蒸笼里,头顶小红点,漂亮的脱了原型,廖涵潇最爱的蛇羹也仅是巴掌大的小碗,满满金黄色,三两勺就见了底,按照这样的菜量,哪怕是上了满满一桌子,对于两个30来岁正当年的大男人来说,还是嫌少,不过何老师就喜欢这种排场,廖涵潇就随他。
“怎么了?就吃一碗?”何老师看廖涵潇放下碗,没有在吃的意思,就觉得对方有心思。
“你怎么不学学心理学?”廖涵潇用筷子夹了片百合送进嘴里,也不抬眼看何老师。
“哟,嫌我只发问,不回答啦?”
廖涵潇瞥他一眼;“我在想……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最后我该把这人怎么办。”
“谁?周瑞安?”
“如果他只为了报仇,那最好的结果就是一拍两散,我送他出国,但是为了绝后患,只做这些恐怕不够。”
“那你可想好了,为了合作顺利,你们肯定要比夫妻还默契,像夫妻一样信任彼此……”
“打住打住!”廖涵潇锁着眉头伸出手;“能别拿夫妻打比方嘛?”
“这有什么,难道不恰当?”何老师一摊手;“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爱上你,死心塌地的,这样成本几乎为0。”
“难道我的肉体和感情不是成本!?”廖涵潇一脸震惊;“难道我就可以让人家糟蹋!?何老师你还是不是人!”
“呸!你给我好好说话!”何老师一拍筷子,震出了廖涵潇的笑声;“我说真的,感情能让事情变得很简单,也能让复杂的人变得单纯。”
廖涵潇紧跟着接了一句;“相反,也能让单纯的人变得复杂。”
“那是他没用!自古以来,感情都是操纵人心的利器,你看看,多少明智的君王败在妖女的裙下,别跟我提好色!好色是感情的着力点!”何老师十分认真地点着桌面。
廖涵潇思考一番,觉得何老师有点神叨了,他实在太爱研究人,不然也不会这么积极的给廖涵潇出谋划策,一般的话是劝不住他。
“不行,这是我的底线,老何,做人不能太下作,”廖涵潇故作深沉的交叉了双指,眼神也跟着严肃了。
果然,何老师闭嘴了,同时脸上露出了些许欣慰的表情;“你跟娄朋辉最大的区别,就是你比他要有人味的多,他就是个唯我独尊的人,朋友也被他分成三六九等对待,这种人,没良心。”
“那你还跟他有交往?”
“呸!我懒得理他,一身铜臭味!他是想跟我套套近乎长点学问罢了,看我不理他,就拐着弯的贬低我,他当我听不出话中话!?这种人啊,活该被人落井下石,”何老师说得很激动,最后还一拍桌子,廖涵潇对他这个毛病已经习以为常,可能当老师的都有点小情绪和小癖好。
“那看来何老师跟我交朋友也只是因为有共同的敌人啊,”廖涵潇故意把话说的慢吞吞;“真是伤人……”
“这倒不是,”何老师抬了抬眼镜,赶紧安慰道;“你是个谦虚认真的人,跟他们不一样,而且你做事情欠考虑,得有人给你把关!”
何老师说到这,开始滔滔不绝的谆谆教诲,廖涵潇托着一边腮帮子听他念经,心想何老师年纪也不大,还比自己小一岁,怎么看着就这么像个大爷呢?可能主要是太爱念叨了吧。
不只爱念叨,还喜欢研究人,眼睛里精光四射,让他瞧起来不像善类,又等闲不理凡人,导致他没什么朋友,孤狼一样只在学校和家两点徘徊,廖涵潇只是虚心请教了几次,孤独久了的何老师就对他敞开了心扉,无话不谈,并且十分喜欢给他出谋划策,之后惊喜的发现廖涵潇全都照做后,更是视其为知己,忠心不二。
廖涵潇认认真真的听了一顿饭的训导,最后诚恳地表示何老师的话真叫人醍醐灌顶,受益匪浅,还好有何老师在,不然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何老师喝了点酒,脸上带着红晕,对廖涵潇的马屁十分受用,大开大合的表示,他也愿意帮忙做卧底,为了朋友,他可以捏着鼻子与娄朋辉再过两招!
廖涵潇立刻鼓掌叫好,并硬挤出了几滴感动的泪水,仿佛何老师这一句话救了他全家。
何老师一高兴,喝了一整瓶花雕。
就在廖何二人把酒畅谈时,周瑞安狠狠地打了个喷嚏,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怀疑是自己刚才冰敷太久,感冒了?
没等他想明白,门口传来了开锁声,接着就是熟悉的脚步声,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甩鞋声,没错,娄朋辉回来了,每次进门他总会弄得特别热闹。
周瑞安赶紧把将澡刷拔出来扔在地上,将薄被揉成一根大麻绳,抬腿骑上去,两眼一闭,调整呼吸,摆出一副毫无防备的熟睡模样,等娄朋辉进屋。
第61章失态
这几天周瑞安不在别墅,娄朋辉每天也不惦记着回来,基本上都没回来过夜,反正外面有的是去处,偶尔换换口味也挺好。
那些被他冷落许久的小情们忽见金主又回来了,各个高兴地使出浑身解数挽留他。娄朋辉被伺候的密不透风,宛如瘫痪在床的病人,他一天换一个,连当了几天的瘫痪病人,乐不思蜀,每天能把他从温柔乡薅出来的也只有工作。
他有时候就躺在床上想,这些人怎么这么喜欢伺候人呢?吃饭都给端上床喂,洗澡都不用自己动,自己亲爹亲妈都没干过这事,他们全干了,难道他们比亲爹亲妈还亲?怎么可能!
或者是有瘾?伺候人好玩?娄朋辉真的想不明白,他没上赶着伺候过谁,但也没觉得别人伺候自己是天经地义,所以每次都带着点研究的眼光看这些人,他觉得,如果这些人是想提要求要东西的话,施展自己的魅力就可以,大可不必做到这地步,有点谄媚的过头了……但是看他们一个个忙前跑后乐在其中的样子,娄朋辉觉得自己出言阻止是驳了他们的面子,估计……嗯,是真的有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