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男人》TXT全集下载_15(1 / 2)

恶男人 阿金宝 11407 字 2020-05-06

“廖哥,”程青恭敬亲切的叫了一声。

廖涵潇没看他,只对着西红柿一点头:“小青,跟你说了多运动,你看看才走了几步就喘成这样。”

程青无奈的一笑,拽了下自己polo衫的领子:“棚里太闷太热了,不适应……”

廖涵潇看够了西红柿,这才慢慢扭过头,一步一步冲程青走过去:“出去吧,给你拿杯饮料,昨天摘的桃子榨成的,放了苏打水,很解暑。”

程青抹了把额头,笑着答应了一声,很有分寸的跟在廖涵潇身后,开始报告他的任务。

“娄那边有动静了,昨晚上他的经理带着人去陈局那边蹲点了,不止他一个,还有旅游局那边也在找人,要把他先弄出来,可能就这几天,公关也准备好了,可能……压不了他几天了。”

“嗯,”廖涵潇轻描淡写的答应一声:“无所谓,本来就没打算多为难他,就是堵一堵张叔他们的嘴,不过也有意外收获,明知道咱们跟陈局的关系还敢去找他,看来他们往来也挺密切。”

“可不是,平时看着陈局跟咱老爷子关系这么好,闹了半天他是两家的饭都吃,吃的还不含糊!我看咱们没事可以多联系联系郑副局了,”程青愤愤不平的迎合。

“哼……还不是张叔他们,想着能通过这次牢狱之灾打压他的势头,真是扯淡,以为是治混混呢,还有那个陈局,就等着退休前多敛财,能指望这种人?全是怀着老观念看人,公司要一直在他们手里,那才是毁了。”

“是啊,这次以后张叔应该就不会干涉你的决定了,这样,我等下去联系渔场,再约郑副去钓鱼,廖哥你看怎么样?”

廖涵潇边走边想,远远的看到了一排排有着落地窗的休息室,旁边是几颗桃树,树上的桃子已经摘光了。

“去城西的那家吧,那家酱区少,郑副也不怎么会钓鱼,什么都不看,就看数量。”

“好,那我等会去订,”程青拿出手机记录下来。

“干嘛等会?现在就去呀。”

“我不等着喝饮料嘛,喝完再走,”程青嬉皮笑脸。

廖涵潇也笑了:“臭不要脸,是不是还等着吃晚饭?哎对了,差点忘了,那个去报警的是什么人?挺能耐的,敢报姓娄的警?”

程青也一样新奇:“打听了,谁都不认识,没听说过这人,好像就是个学生,没什么背景,娄追过他一阵,你猜怎么?人家清高得很,不理他,你说倔不倔!然后娄就急眼了,折腾了他几天,没想到他也急眼了,就跑去报警,我估摸着……不是要跟他拼命,就是真傻!”

廖涵潇笑了一下,心里对这个人有了兴趣,:“现在女人遇见这种事都很少声张,他居然去报警,这不是傻,是有胆量,只要娄不弄死他,他们肯定没完。”

程青听出了廖涵潇的画外音,思索着问:“那我们……”

“不,不去联系,再观望下,不着急,”廖涵潇挂着从容的笑:“等他发酵起来,我们再出现也不迟。”

程青深以为信的点点头:“好,就听廖哥的。”

第30章娄朋辉的电话

周瑞安第二天就回了学校,他是巴不得赶紧回来,a市的一草一木,乃至空气,都让他不舒服不痛快,唯独学校宿舍,是他自己的地方,能让他喘口气。

严克寒老样子,还在跟那帮哥们儿玩游戏,这次多了个不认识的人来,好像是设计院的,坐在他身后指指点点,似乎是在指挥他怎么打。

周瑞安很满意这样的环境,又很羡慕严克寒。

这几天自己的世界翻天覆地,每次回忆昨天就像是回忆去年,不只是因为时间过得慢,还有发生的事情太多,全是担惊受怕耗费体力的,等他回了学校看见这帮子乱喊的人,一种安全感由内而外的蔓延,就像是浸透在了温水中,外面的刀枪和算计全伤害不了自己。

脱力般的躺倒在自己床上,躺倒时后背硌了下,周瑞安掀开空调被一看,是个ipad。

“哎哟抱歉啊,是我的,”不认识的男生赶紧跑过来把ipad拿走,扔到了严克寒床上。

周瑞安坐在床上看着这个陌生的男生,问道;“你这几天睡在我床上?”

男生听了这个话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点点头;“我就睡了1晚上。”

周瑞安心里咯噔一声。

要放以前,他不会在意这些,他也不是小气的人,更何况只有一晚上,但是那个ipad太硬了,嗝的他后背不舒服,就像是被人掐了一下一样,被娄朋辉掐的一样……

周瑞安背过手,摸着刚才被硌到的地方,心里不断重复一个念头;自己的床,被一个陌生男人躺过。

这个想法在周瑞安的心里生了根,他忽然无比的在意,甚至能感觉到床上的余温,他知道这一定是错觉,但就是抑制不住的浑身发毛,起鸡皮疙瘩,再转身去看那个不认识的男生,正看见他把头正回去看电脑屏幕。

他刚才在看自己?

周瑞安周身抖了一下,心里念叨着完了完了……开始疑神疑鬼了。

周瑞安觉得自己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但他不敢和别人说,拎起自己的包又出去了,这次目的地是出租屋。

在去的路上,周瑞安把刚才的事情又过了一遍,知道是自己大惊小怪,但看看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那种不适又是确实存在,大脑的清醒和肉体的排斥并不矛盾,也许这就是后遗症……

周瑞安无奈的垂下眼帘,心算自己的存款,想着还够自己住几天酒店,也许过个几天,一切就会好起来。

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再叫自己过去,也许等这件事情有了结果,自己就好了……

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周瑞安摸出一部杂牌子的智能机,是他在a市买的,里面插着一张177开头的电话卡,都是临时置办的,只存了那个姜队的号码。

周瑞安边想边走,差点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上,等他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闪身避开,而周瑞安捂着心口,脸色苍白的看着那人的背影,耳边回响起娄朋辉的话,听不清楚,断断续续模模糊糊,但没有好话,不是污言秽语,就是野调无腔,嘁嘁喳喳的讲个没完。

周瑞安害怕了,是由心而生的恐惧,他捂住耳朵,后脖颈上的汗毛立起来,瞪着眼睛开始跑,要把这个声音甩掉,远远地甩在背后,甩在a市的监狱里。

周瑞安一路跑到了出租屋,很幸运,彭天不在,看看屋里还是他走之前的样子,好像他也没来过。

周瑞安喘着气,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开始收拾东西。

他的电脑,他的画,他的移动硬盘他的手绘板,等等一系列东西,统统塞进自己的包里,不管装不装得下,还有几件衣服。

那些杯子,画板,牙刷梳子等等,当初与彭天混用的东西,他一件也不要了。

周瑞安手脚麻利的收拾出一个大鼓包,手里还拎着两幅画,一步一响的走出屋,临下楼前,他在包里掏了许久,将房门钥匙拿出来,扔在了门口地上,还有个东西被他不小心带了出来,叮叮当当的摔在了地上。

周瑞安低头寻找,等他看清楚东西时,僵在了原地。

那是一枚戒指,狮子大张着嘴,叼着一枚月长石。

周瑞安的五脏六腑,被一双手狠狠地掐了一把,疼得他一晃悠。

这枚戒指是彭天买给他的,在设计院开办的那个展览的摊子上买的,这个东西还不便宜,有房租的一半那么多。

当时他们过得多窘迫啊,彭天居然有心情给他买这个,周瑞安既心疼又高兴,爱不释手的把玩了很久,戴手上有点不好意思,就和手绘板放在一起了。

那时他还能感受到喜悦,还能感受到彭天对他的注视,两个人的心还是绑在一起的,至少在买戒指的那一瞬间是这样的。

细想一下,这些事情离得并不远,但已经物是人非了。

周瑞安怔怔的呼了口冷气,像是被它吓到似的后退了几步,然后头也不回的,拖着两条冻僵的腿就往楼下跑。

最残酷的事情,莫过于让身陷泥潭的人看见曾经的美好,那枚戒指的影子一直留在周瑞安的视网膜上,闪闪烁烁的提醒他,他曾经的快乐和幸福是多么可笑。

周瑞安在学校附近找了家快捷酒店住下,要的是最便宜的,一间没有窗户的大床房,关上门不开灯,整个屋子就像个密闭的黑盒子。

坐在潮闷的屋中,周瑞安平静了许多,黑暗阻隔了他与外界的联系,也让纷扰的内心得到了一些安宁。

慢慢平躺在床上,很神奇的,不像以往那样厌烦被单上的廉价洗衣粉味,反倒觉得这味道十分清洁,是只属于他的,没人用过的信号。

周瑞安长出一口气,长长条条的完全躺在了床上,过程中小心翼翼,是在试探是否有不该出现的东西。

还好,床很软,不硌人,也没有陌生的东西,这一刻,他是真的由内而外的安静了。

将手机放在自己眼前,侧身蜷缩着,周瑞安决定睡一觉,然后双眼一闭,就这么在黑暗中躺了三天。

第四天,叫醒他的不是手机,是房费不足的提醒,这三天中,他睡了醒,醒了睡,迷迷糊糊神志不清,不知今夕何夕,像只冬眠的动物。

每次醒来后第一件事是看手机,然而手机永远没有提示,也没有主动亮起过,也就是说姜队一直没有联系他。

离开房间时,周瑞安很是留恋,好像那才是他的家,外面的太阳太大,天气太热,人太多,他有些胆怯,可没办法,钱不够了,他必须走,走了去哪呢?回学校吧,但愿学校里那个陌生的男生已经走了。

退房时,前台服务员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结完账后,还在小声议论。

周瑞安不知道自己看上去多么颓废,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双颊消瘦,满脸胡茬,拎着一个背包外加两幅油画,走起路来一点精神都没有,好像个刚出院的老头,不情不愿病病殃殃的。

他一路走回学校,等到宿舍时,已经被大太阳晒得要灵魂出窍了,这几天没怎么吃饭光喝水不觉得饿,每天的状态都和刚进屋一样,仿佛时间静止,而这一路走过来,居然饿的想吐……似乎时间被快速的向前拨动了三天,胃口和灵魂一起被太阳唤醒。

很少见的,宿舍居然没人,他打开屋门坐回到自己床上。

床边多了个快递箱,是寄给自己的?

周瑞安低头抱起来,从严克寒的桌上找到把剪子。

谁会寄东西给我呢?我不记得网购了什么呀……周瑞安边纳闷,边把箱子打开。

箱子不重也不大,里面放的是个背包,双肩的,有些旧,周瑞安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包是自己的。

是自己去a市见娄朋辉时背的那个包。

怎么寄回来了?谁给寄回来的??

周瑞安肩膀开始哆嗦,他把箱子翻了个底儿朝天,把包里的东西也全都掏了出来,把箱子上的字逐一读过去,也没发现任何线索,谁寄的?是姜队吧,一定是他吧!他找到了自己的东西寄了过来。

周瑞安用力的安慰自己,一定是这样,是姜队寄来的。

那自己给他打个电话回复一声,告诉他自己收到东西了,也问问案情的进展。

周瑞安拿起自己那个杂牌手机开始拨号,不知怎么,手指抖得怎么也戳不中,就和翻了老年痴呆症一样。

因为他有另一个想法——这是娄朋辉寄过来的。

只有他知道自己的东西放在哪。

“喂,哪位?”姜队的嗓子依旧是一副老烟枪。

“喂姜队,我是周瑞安,我想问下我那个案子有进展了么?”

“哦……这个……呃,现在不归我关了,移交了。”

“什么……?”周瑞安几乎是眼前一黑;“那……娄朋辉呢……”

“这个……没人通知你吗?娄朋辉应该是走了,拘留了几天就出去了,这个……验伤结果你也知道,就是流氓罪。”

“等一下,不是还有非法拘禁吗!!”

“没证据呀……谁有证据呢?”

“酒店不是有人愿意作证吗!?”

“哎呀,他看错了,本来就是近视,那天还没戴眼镜,这不就看错了……”

“监控啊!有监控的!!”

“那几天监控都在维修,没有一个录上。”

周瑞安握着手机闭着眼睛,很痛苦的喘息,他强压下涌上喉头的热潮,一字一顿的问;“姜队,你告诉我,这套说辞你相信吗?”

姜队不说话了。

“肯定是有人捞他!那个酒店的老板跟娄朋辉认识,肯定是这样!还有……那天酒店开了个摄影展,很多人看到我去了!对了!我有证人!我有证人能证明我那天晚上去了酒店!”

“小周,你冷静一下,”姜队无可奈何的开了口;“你听我说。”

“我怎么听你说!!为什么要放了他!非法监禁不是要判个几年吗!为什么才这几天就放了他!你们不是警察吗!为什么不管!!”

周瑞安抱着手机,歇斯底里的咆哮,把这段时间积累的担忧和不满全部发泄了出来。

“你听我说!!!”姜队操着烟嗓喊了一句,也许是这一声的威慑性太强,周瑞安真的闭嘴了。

姜队喊完就有点后悔,他内心其实是同情他的,知道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但这件事情,他也做不了主。

“小周,你听我说,他本来当天就能走,是我把他硬压着关了两天,这件事情,说大可以大,说小也可以很小,关键就在于,你是什么样的人。”

“我……”

“我知道,这样的委屈太他妈憋屈了,可没办法,你就当是被狗咬了,吃了点亏,他们也是怕我再管,直接移交了,说是移交,其实就是……”

姜队没说,但周瑞安也明白,就是无疾而终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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