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早餐,范安沫就送井柚去了恬园,车停在停车场,井柚却不急着下车,对范安沫了发出邀请。
范总,上去坐坐?
范安沫求之不得:好啊。
正是上班时间,两人并肩上去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自上次独自拜访,范安沫是第二次来恬园,这次不同,井柚直接将范安沫带进了办公室。
路过陈丽办公桌时,很明显看到陈丽愣了愣。
进来泡茶。井柚对陈丽勾了勾手。
陈丽回神过来,嗯了声。
三个人就这么的在茶几边的沙发上坐下,陈丽慢慢地烧水泡茶,等到茶水才刚倒入茶杯中,办公室响起了敲门声。
井柚:请进。
门被推开,井柚早上约的财务和两位经理相继走了进来。
陈丽这才想起来,她早上通知下去,看到小姐来公司,马上上来。
大抵是惊讶宜风的范安沫也在办公室,三个人并排站在门边,有些不知所措。
井柚招了招手:过来坐。
范安沫识趣地把茶放下: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她说完站了起来,井柚见状也不拦着,只是伸手过去。
这个手很快被范安沫握住,范安沫说:忙完了给我电话。
井柚点头:开车小心。
范安沫走后,除了陈丽和井柚之外的人,一脸的震惊。
范安沫在小姐办公室也就罢了,手怎么还牵上了,关系这么好?前几天不是还对着干嘛,昨天不还打了一架?
井柚没有和下属开玩笑的习惯,把手中的茶喝下后就开始进入正题。
今天从医院回来,井柚想脱离井家的想法就非常强烈。林娇和井宥伟,还有那些亲戚朋友对她的嘲讽,不是偶尔而是常态,井德容从来视而不见,不帮她,还老一副好人的姿态,接着吩咐井柚这那。
一旦井柚有不想听话的心,井德容就把他借的钱摆上台面。
小姐,给井宥伟的那些钱要算吗?还挺多的呢。陈丽问井柚。
算,井柚说:当然算,这笔账做得详细点,我不用他还,当作利息,到时候给他爸看看。
几个人忙活了一早上加一下午,终于把账理清,乐观的是,和上次范安沫估算的有很大的出入,保持这样的营业额,井柚再一年多就能连本带利把钱还了。
要是再努力一点,或许半年还不到,或许还不用半年。
半年
井柚心情非常好,等其他人都走了之后,井柚单独把陈丽留了下来,又聊了一个多小时。
她的再努力一点,其实意有所指,井家和恬园里所有人都不知道,只有陈丽知道
这次井柚回去,第一件事就是给范安沫打了电话。
你下班了吗?井柚问。
范安沫:还没,怎么了?
井柚已经到范安沫家门口了,她靠着墙:什么时候下班?
范安沫:今天可能会迟点。
井柚看着范安沫家门口的密码锁,说:是这样的,我呢,好像有东西,掉你家了。
范安沫那边突然笑起来。
井柚扶额,闭上眼睛。
什么烂借口。
范安沫不拆穿:那你先去家里坐着等我,我回来和你一起找。
井柚笑:哦,好吧。
挂了电话,井柚开锁进去,换了鞋后坐在沙发上,拿起抱枕,直接倒了下去。
范安沫的迟点下班并不是很迟,井柚一集电视剧还没看完,范安沫就已经回来了。
井柚听见动静,放下遥控走过去,站在门边看范安沫换鞋,看她脱外套挂起来,看她走进来,然后抱住她。
井柚肉眼可见很开心。
范安沫问:什么东西掉我家了?
井柚说:心掉在你家了。
她说完这话,自己把耳朵给捂住了。
我说的什么啊,太肉麻了,井柚像是怕范安沫说话,又空出一只手把范安沫嘴捂住:你敢笑你就死定了。
范安沫眼角笑意很深,她把井柚的手拉了下来:不笑你,心掉我家就别想拿回去了。
范安沫说完这话,低头吻上去。
不过这个吻没能持续多久,因为井柚的手机响了起来,非常煞风景的,屏幕显示井德容。
井柚后退半步,好心情瞬间不见。
井柚接起电话,听那边说:井柚啊,快来医院,你奶奶没了。
井柚:知道了。
井柚挂断手机不敢抬头,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
她这一辈子唯一卑微的时候,就是在井德容面前,面对任何人她都能理直气壮,但井德容不行。
声音这么大,范安沫一定听到了。
我去一趟医院。
范安沫抓住她的手腕:你可以不去的。
井柚摇头:我不能。
范安沫语气坚定:你可以。
井柚不再回话,只是摇头,而后朝门口走去。
她拒绝了范安沫送她过去的好意,自己开了车。夜已经深了,井柚没心情没想法地朝医院开。
她已经预测到了,这次过去又会遭受怎样的冷嘲热讽,会有许多人说她是井家的野狗,会有许多人骂她不孝,会有许多人
小姐,保守估计,一年多几个月就能达到。
小姐,要是真的可以,或许不到半年。
你可以不去的。
井柚咬住下唇,看了眼前方路口,看了眼后视镜,直接打左转向灯调了头。
回去的时间比去的时间快了许多。
她其实是有点紧张的,所有行为都是下意识。
下意识把车开范安沫楼下,下意识上楼,下意识按了密码,下意识开门进去。
范安沫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刚才没有看完的电视剧。
她听见声响站了起来,见门口是井柚,会心一笑。
井柚换了鞋后却不进去,站在玄关等着。
范安沫朝她走了过去,像许多次那样,一眼就能看出她的情绪,并很轻柔地把她抱在怀里。
井柚说:范安沫,我不去了。
范安沫:不去就不去,不要怕。
井柚把头低下,埋进范安沫的怀里:范安沫,今天我算了一下,井柚顿了顿,说:你等等我好不好?
范安沫摸摸她的脑袋,说:不好。
井柚动了动,范安沫压着她,不让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