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投其所好 米闹闹 6135 字 2020-03-27

范安沫两手空空,有点冤枉,但还是说:好。

她把井柚扶好些,抱在怀里:不舒服吗?

井柚看着远方的天空:心里不舒服。

范安沫抬起手,很轻地摸了一下井柚的脸,接着把她的手抓了过来,放在手心握住。

范安沫。井柚叫她。

范安沫应她:嗯。

井柚想了很多事,她想着想着就想到了范安沫的身上。

你为什么要处处针对,话到嘴边,她刹住了:针对恬园?

范安沫把井柚的手握更紧了,看似认真,却又说了不认真的话:你说呢?

范安沫,井柚突然低下头,咬住范安沫的手,含糊道:你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什么你都抢,什么你都要,范安沫,你让我们很难过,有你这样做商人的吗?

井柚咬了好久,牙齿松了又紧,紧了又松,除去第一下范安沫倒吸了一口冷气,井柚再没听到范安沫的声音。

没多久,她也觉得累了,这么一躺,再也不想起来。

井柚整个人都躺在了长椅上,蜷缩成一团,枕着范安沫的手心和大腿。

她看着远处和更远处的亮光,脑子已经渐渐不清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见范安沫说话了。

对不起。

这一声道歉,伴随着井柚再也憋不住的眼泪,直接滑落,淌在了范安沫的手心上。

对不起有什么用,井柚声音哽咽:臭东西,对不起有什么用。

范安沫立马感觉到不对,她连忙把井柚扶了起来,果然看到井柚脸颊已经湿是一片。

怎么了,怎么哭了?范安沫忙抽纸,轻轻地给井柚擦。

井柚:还不是怪你。

范安沫低声:是是怪我,不哭了。

井柚又呜的一声,身子一倾,把范安沫抱住。

我喝多了就哭,喝多了就一直哭,喝多了就难过,范安沫你他妈混蛋。

范安沫嗯嗯地应着,一下下拍着井柚的背。

你流氓。

你有病。

没事穿这件西装干什么。

再敢亲我撕了你的嘴。

以后不想再看见你了。

我讨厌你。

井柚越骂越小声,最后变成了一连串的哭声。

范安沫什么都没说,轻轻拍着井柚的背,一直在安抚她。

没多久,哭声渐渐停了下来,井柚压着范安沫的肩离开她。

眼角脸颊全是眼泪,井柚手搭着范安沫,十分委屈的样子看着范安沫。

范安沫眼神太过温柔,她没有同井柚对视,而是很细心地把井柚额头和脸上,粘在一块的头发轻轻撩开。

井柚脑袋一歪,好像有个影子和面前这个人重叠在了一起。

也是和今天一样,井柚一直哭,一直着说话。

井柚皱起眉,努力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到。

怎么这么爱哭?范安沫终于对上井柚,说了这么一句。

井柚蹙眉更甚,看起来又要哭了,范安沫连忙拍了两下她的肩膀,发出哄人的啊啊声。

啊不哭不哭,我说错话了,你不爱哭。

井柚撇着嘴,直盯着范安沫。

而后,她用还没消下去的鼻音,哽咽道:范安沫,带我回家。

第14章

因为两人都喝了酒,范安沫把自己的司机叫了过来。

回去的路上,井柚还在哭,在默默地流着眼泪。

像是怕范安沫抛弃她,她抓着范安沫的衣袖很紧,但两人却不似在餐厅里那样亲密,这会儿井柚透过前座两个座椅中的小空间,一动不动地看着路面,看起来很严肃,很认真。

而没有抓着范安沫袖子的那只手紧紧握着拳,放在了大腿上。

车里不断地传来井柚吸气的声音,到家还有一大段路,范安沫不做什么,只抽纸给井柚擦眼泪。

等到司机突然因为一辆电动车急刹,井柚拉着她突然一紧之后,范安沫才有点明白井柚现在在想什么。

晕车了?

范安沫询问井柚。

井柚仍是看着前方的路,等到司机再稳稳开了之后,范安沫才听到井柚从嗓子底里发出的很轻的一个。

嗯。

鼻音很重,哭腔很重,还皱着眉。

音乐关了。范安沫对司机说了这么一句。

包厢彻底安静下来,范安沫又说:车开稳点。

司机立马应好。

井柚的拳头渐渐放松下来,牙也松开了些,她深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来。

范安沫小声问她:要不要靠一靠?

井柚目不转睛:你别碰我。

范安沫点头:好,不舒服了告诉我。

井柚其实还是有点意识的,她没有醉,只是控制不住自己而已。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毛病,一喝多了,一到某个点了,就开始哭,不断不断地哭,情绪低落,甚至还会想起许多委屈的事,然后越想越委屈。

所以她一直称自己酒精过敏,严重了得上医院那种。

上次喝多了是表妹结婚那天,那个在88楼结婚的表妹,林娇和她吵架,而她父亲打了她一巴掌。

那天她难过到了极点,站在满是人群的广场上,却不知道该去哪里,该去找谁。

她没有朋友,没有家人。

她想轻生。

那天她在超市买了一瓶白酒,找了个人少的角落默默喝。

那时她想,要不就这样吧,最好是能昏迷不醒掉进河里淹死,最好是能从天桥上摔下楼梯头破血流,最好是能出车祸,最好能有勇气从窗户翻出去。

她找不到生存的意义,没有人

没有人需要我,没有人在乎我,所有人都在欺负我,他们都希望我消失,他们在别人面前咒我死,问我为什么不和我妈一起死在外面,问我为什么要回来多吃他们家一口饭。

井柚坐在玄关处的一个椅子上,一边哭一边说着这些。

她头很晕,低头辨认了很久,才想起来,这正在帮她脱鞋的人是谁。

范安沫。

井柚叫她的名字,而后抬头扫了一圈只开了走廊灯的房子,问:这里是哪里?

范安沫回答她:是我家。

井柚稍稍有点清醒过来,但又有点迷糊,明明司机是把车开进了她的小区里。

井柚莫名其妙:这里明明是我家。

范安沫脱掉了井柚的鞋,站了起来,井柚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听她说:对,是你家。

井柚听了这话,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她很认真地看了一圈,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哦,你说你买了新房子,是这里吗?

范安沫点头:是。

范安沫摸摸她的头,问:能走吗?

井柚笑了声:怎么不能走?

她说完才想起来,刚才是范安沫背她进来的。

还是她非要背的。

井柚突然不愿意了:我不要你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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