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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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赶到他们拍摄地点的时候程朗已经在拍戏了。
程朗的打戏非常漂亮,感觉比武术指导做的还要好。
长风看的几乎是目不转睛。
眼前忽然递过来一张纸巾,是周林有些调侃的口气:擦擦吧,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长风愣了一下,拿着纸巾去擦,没擦到口水,才知道被耍了。
他也不恼,就顺势擦了擦鼻子。
本来都快忘了感冒这回事,擦了会儿鼻子,忽然发现鼻子更难受了,不知道心理作用还是怎么,长风又开始浪费纸巾了。
程朗这一场戏拍完,走到长风旁边拿矿泉水的时候,一低头便看到了坐在小板凳上的徐长风,和徐长风面前那个装了近半桶纸巾的垃圾桶。
程朗看长风的表情像在看一个白痴:你刚刚去诊所,不知道顺便买点感冒药吗?
长风愣了一下,抬头看着程朗:我忘了。
程朗没说话,但满脸都是:蠢。
长风心里有点雀跃,他发现人要是乐观起来,想什么都是好的。
比如说他现在,一点都不觉得程朗是在嫌弃他不长脑子,反而觉得程朗是在关心他。
长风笑了笑,眼睛亮晶晶的:程朗,你刚刚打戏的动作特别特别好看。
程朗理都没理他,转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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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
长风艰难地用左手吃着饭,就在这时,周林忽然在他面前扔下一袋药。
饭后吃。周林说。
长风拿起药,看了看,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着周林,眼睛几乎要发光:程朗给我买的?
周林冷哼了一声,道:我买的!
那是程朗让你买的?
不是,是我自己想起来要买的。
我不信,肯定是程朗担心我,所以买的。
你爱信不信。
长风顿时觉得碗里难以下咽的饭菜都变得异常可爱起来,连碗里的每一个青豆都是他喜欢程朗的形状。
怎么可能会是周林主动买给自己的,周林恨不得自己感冒严重到不能下床,最好别去打扰他们家事业蒸蒸日上的程朗。
长风喜滋滋地想。
周林解释道:真是我买的,我去药店给导演买润喉糖,顺便给你买的,我买给你是害怕你一个人把我们整个剧组都给传染感冒了,我们马上就要去青藏高原拍戏了,感冒是会要命的。
长风放下叉子,冷眼看着周林:那可真是太感谢你了,但是我觉得你可以不用解释的这么详细。
周林摊摊手:不用谢,只要你离程朗远一点就好了。
周林保证他的话没一句是假的,只不过当他走到药店,忽然打电话提醒他说去青藏高原不能感冒的人是程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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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朗刚洗完澡出来就听见门外传来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程朗整理毛巾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他把毛巾挂在旁边的架子上,走到门前,把门打开了。
徐长风探出头:你今天吊了好长时间的威压,累了吧,要不我给你按按摩?
他举起手中的的按摩小木槌晃了晃。
不需要。说着程朗就准备关门。
长风眼疾手快的用脚支住了门,顺势挤了进来。
程朗,听说明天拍戏强度更大,你今天不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会更累。
那也与你无关。
我心疼啊。长风厚着脸皮说。
程朗:出去。
长风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程朗,听说今天晚上会打雷,我一个人睡,怕睡不着。
程朗:天气预报没说今晚有雨。
长风:那是你的天气预报不准。
程朗静静地看着长风不说话。
长风:我、我就睡地上
程朗依旧没说话,就在长风终于顶不住了,想着要不要离开,不要再打扰程朗睡觉的时候,程朗忽然转身走到卧室,躺在卧室床上背对着他,盖上被子睡了。
长风眨了眨眼。
这是默许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长风总觉得从诊所出来之后,程朗态度好像变得好了不止一点点。
这让他觉得受到了一些鼓舞。
也让他更得寸进尺了。
长风小心翼翼的挪到程朗的床边,他从柜子里拿出两张毛毯。一张铺在地上,一张盖在身上。
长风又看了看自己带过来的小木槌,问程朗说:程朗,我给你按摩吧。
不需要。
真的很舒服,我今天在网上看零基础教人学按摩的视频,看了一下午。
程朗没再理他。
长风是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轻手轻脚地拿着小木槌坐到了程朗的床边。
他试探性的敲了敲程朗的肩膀,见程朗没有什么反应,就继续大着胆子敲了下去。
因为长风右手受了伤,他只能用左手敲,用左手敲了一会儿,就觉得手腕都有些酸得厉害,长风活动了活动手腕,有些开心地说:舒服吧,程朗我跟你说我今天看了20多个视频,手法绝对很专业。
程朗沉默了一会儿,说:不舒服,而且疼。
程朗顿了顿,继续说:你看的20个视频,都是十分钟只敲一个地方吗?
这就很尴尬了。
长风举着小木槌,一时之间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很很疼吗?
长风把小木槌放到一边,伸手便去扯程朗的衣服:疼疼你怎么不说。
程朗:你说你很专业。
把睡袍往后背的方向扒了扒之后,长风果然发现自己敲的那部分比别的地方红了一些。
第二枪打在了哪条腿上?程朗忽然问道。
长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程朗说的是自己在诊所给他讲的中弹的事情。
程朗从床上坐起来,拢了一下被长风拉的乱七八糟的睡袍,然后说:脱了,我看看。
长风怔住了:真真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