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2)

这回,他没有说客套话,也没有说是为了敬什么。

杜明江还没举杯,他仰头把里面的红酒喝了个干净。

杜明江皱起眉,也跟着把酒喝了,伸手扶住于褚的手臂,道:差不多了,明天还要去踩点。

于褚这几杯下去,喝的急了,人晃了一下。他推开杜明江的手,重新坐回椅子里面,呼吸粗重地缓了一会,白越泽把他的杯子里换成了蜂蜜水,低声道:我送你回去吧。

于褚摇摇头,胃里开始翻滚。

饭桌上依然热闹得很,大家彼此熟悉,能喝的喝酒,不能喝的喝饮料,吃吃聊聊开玩笑,还有人直接调侃于褚怎么这么快就醉了,于褚脾气很好地笑,坐着吃了几口菜,酒气慢慢上到了头顶。

杜明江一直在看他,偶尔侧过身来跟他说话,于褚敬酒时还笑意盈盈的,这会态度突然就变冷了,大部分时候沉默不语,难得了才会嗯上一声。

吃到过半,白越泽的肩膀忽然一沉,

他偏过头去,于褚倒在他肩膀上,紧紧地闭着眼睛,两颊发红,眉头用力皱着,明显是喝醉了。

带着酒气的粗重呼吸碰在他的锁.骨处,那呼吸也很热,像是体内正烧着一口大炉子。

白越泽的心也跟着肩膀一块儿沉甸甸的,望着身边人眉头紧皱的脸,心尖止不住的发软。要不是右手还打着石膏,他想用力地把人搂进自己怀里面。

褚哥?我陪你回房间。

于褚没反应。

另一头的杜明江道:你打着石膏不方便,我送他回去吧。

白越泽抬起头来看他,于褚靠过来之后,他们一偏头便可以径直对上彼此的眼睛。

他有些冰冷地勾起嘴角:不劳驾你了。

杜明江脸上的笑意不变,温声道:你在这儿陪了两天?怎么,他准备回头了?

白越泽没回答,他握住于褚的手,后者醉得头晕,身边人熟悉的气息让他毫无防备,低低地哼了一声,勉强抬起头来,想重新坐直。

白越泽蹭蹭他滚烫的脸颊,又道:褚哥,我说送你回去,你能走吗?

于褚偏头看了他两眼,伸手去拿杯子,拿了半天没摸到杯子脚。白越泽握住他的手,扶着他摸到了杯脚。

他喝了一口蜂蜜水,压住心里和胃里的难受,靠着椅背站起来,道:我自己走。

站起来的时候,他对上杜明江的眼睛,瞳孔深得一眼望不到地。

白越泽也跟着起身,快走两步跟上他,握住了他的手臂。

杜明江面无表情地看着,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班车上更新

第2章、失控

于褚喝的是难受酒,回了房间醉得一塌糊涂,抱着马桶差点把内脏都吐出来。白越泽在洗手间外拍门,问他要不要帮忙,于褚一直等敬的那三杯酒杯吐得干干净净,才扶着马桶盖站起来,拿冷水洗了脸漱了口,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跟鬼一样的脸色。

他一只手撑着洗漱台,头晕目眩,用手拍打自己的脸颊,拍到那里带上了血色为止。

白越泽隔着门道:酒店送了解酒的药过来。

于褚听不真切,步伐不稳地拉开门,白越泽站在门口,打量着他的脸色,把手贴在了他左胸口的地方,问:好受点了?

于褚人还没清醒,心里那块大石头正压着他,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他挥开他的手,嘴里颠三倒四地,哑声说:好受,好受得很白越泽,我问你,你是不是也在陪我演戏呢?是不是也骗着我,哄我好玩?

白越泽把人扶进沙发里,塞了一颗解酒药到他嘴里,又把水递过去,道:我要骗你,早从一开始就骗了,一边哄你死心塌地,一边惦记着杜明江,脚踏两条船,两头顾好。

于褚像是听明白了,又像是没有,眼睛里水蒙蒙的,微微眯起来,看不清楚般,用力地盯着白越泽灯光下的脸。

白越泽低下头来,让沙发里的人能够看得更清楚些。他晚上没有喝酒,背着光,只有眼睛里反射着柔和的室内灯,看起来一眼就能瞧到底的透亮,里面清楚地只映着他一个人的脸。

于褚看了好久,看到药效上来了,看到他不知此时是何时、此地是何处,伸手去捏白越泽的耳垂他从小便喜欢摸人耳垂,妈妈小时候哄他睡觉,便让他摸着自己的耳朵,告诉他每摸一下便数个数,数到五十,乖宝宝一定能睡着

白越泽呼吸一下子变得粗重起来,他站着,于褚坐着,沙发里的人整个被罩在了他的影子中,好似把他牢牢地圈在了自己的领地里。

于褚轻声念了一句:你们一个两个不要骗我眼皮半合起来,手还轻轻拉着他的耳垂。白越泽的膝盖轻轻压在了他身边的沙发上,头更低,几乎快碰到他的鼻尖。

不骗你,白越泽认真地说,于褚,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于褚从鼻腔里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以一个别扭地姿势蜷进了沙发里,眉头紧紧地皱着。白越泽看得入神,头再低一些,轻轻碰到了于褚的嘴唇。

因为喝了酒,他的嘴唇比平时里更软,更热。

白越泽心里砰砰直跳,哪怕他们已经亲过无数次,此刻却如同偷吻暗恋之人的纯情高中生,连脸上都开始涌上热意。

可沙发里的人却不安地偏过了头,把半边脸都埋进了沙发里面。

白越泽伸手依恋地蹭了下他的脸颊,只道:睡吧,醒来就好了。

于褚低声说着没有逻辑的零散碎语,歪在沙发里头。白越泽单手架住他,有些勉强地把他扶到床边,于褚又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嘟囔道:我没醉你松开我。

白越泽便松开他,看着他踢掉鞋子,手发抖地扯开衬衣,解到一半又心烦意乱,干脆倒在了枕头上,天旋地转的闭上眼睛。

白越泽帮他脱.了衣服,拉好被子,关掉灯。

于褚很快把自己整个埋进了被子里,以一个很没安全感的姿势蜷缩成了一团,只露出半个额头。白越泽搬了把椅子过来,坐在他床头陪他。

他平日里酒量很好,今天一瓶红酒的量便醉倒了。

白越泽知道杜明江对他来说不仅仅是普通朋友。

他想着于褚给他敬酒的模样,三杯酒,一敬共同打拼的事业,二敬多年以来的照顾,三敬大约是敬他们之间的感情。

白越泽心里是泛酸的。那人参与了他三分之一的人生,赢了他的信任,他的敬重,还有他的真诚以待。

就那么大一点的心,哪怕不是爱情,被杜明江占了那么多地方,还能剩下多少给他?

白越泽伸手轻轻地把被子拉下来些,让于褚的脸露到外头,可以吸些新鲜空气。

他在昏暗的光线下望着他,慢慢压下自己心里那些危险的情绪。

第二天早上四点三十几,有人轻轻敲响了于褚的房门。

沙发里的白越泽先醒过来,快步走到门边,轻轻拉开了半边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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