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 / 2)

肖暑于是转移立场,倒戈到对面,附和地点头:林叔说得对。

付秋野见吃的没指望了,于是继续精神不济地打哈欠,一只胳膊搭在肖暑的肩膀上,腰因为疼痛而微微弯起。

基本可以确定预产期在6月2号晚上8点12分,我会每周更新一次这个数据。林怡说,你体内的毒素已经清得差不多了,但我不知道小狼崽子有没有吸收进去,目前来看没有影响到他们。

付秋野搂着肖暑的手紧了紧,在他开口前岔开了话题:还有两个多月,好难熬。

说完,他转过头来:肖肖,你别跑太远。

肖暑盯着他看了几秒,在那一瞬间有种被彻底看透的感觉。

他道:嗯,我就在这儿陪你。

付秋野笑,凑到他嘴角边亲了一口。对面的林怡咳嗽一声,收起平板,把护士叫过来给付秋野挂水。

人形时间已经结束,付秋野不肯按时转换形态,躺在椅子里伸出手臂让护士抽血,说是要休息一会。肖暑坐在边上陪他,他凑过来,握住他的手,笑着轻声说:还有两个多月呢,别急。

话听起来像说预产期,但肖暑总觉得他在说身份清算的事情。按照两人重新开始后的友好协议,他本应该跟付秋野坦诚地把计划托盘而出,但他看到野哥越来越明显的锁骨,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护士抽完血,房间暂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付秋野侧过身来,这一次没有吻嘴角,而是含住了他柔软的、有些凉意的嘴唇。

两人隔着慢条斯理地接吻,肖暑在他的嘴唇上尝到了有些涩的消毒水味道,被预产期刺激过头的心脏慢慢落到实处。

都会顺利的。付秋野捏住他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的手心,贴着他的嘴唇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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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翻身

晚上付秋野一直在吐,十点钟躺下,十二点起来一次,一点起来一次,一点半又起来一次。肖暑陪在旁边也整晚没睡,临时把值班的医生叫过来,检查完之后只说是后遗症,给他挂了两瓶水,基本上等于无济于事。

折腾到快四点,付秋野总算消停了,躺在床上像一条水分尽失的咸鱼,一下都动弹不得。肖暑彻底失去了睡眠,守在他边上等他睡着了,睁着酸痛的眼睛掏出手机,李兴在三小时前给他发了微信。

林怡把预产期告诉我了,有点激动[酷]

下药的事情有几个新情报,你记得查看邮箱

有什么事情你先跟我和肖局说[呲牙],毕竟你是个公众人物,身份又特别,咱能私了就私了啊。

肖暑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白狼的后腿,把信息拉到最底下,回了一句:谢谢。

有医生进来给付秋野换药,肖暑直起腰,压着声音有些紧张地问:怎么样?,医生从监控的仪器里调出数据来看了一会,小声道:没事,就是有点脱水,我再给他加一瓶生理盐水。

肖暑皱起眉,难受地望着白狼还在微微痉挛的身体。

有反应是好的,医生安慰他,说明他的身体在排斥摄入的毒素,你也早点睡,有我们守着呢。

肖暑点点头,等着医生换完药离开,自己去旁边的盥洗间里洗了把冷水脸,然后在靠着窗户的沙发里面坐下来,开始看李兴给他发的新的资料。

说是新料,其实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失踪的女佣被找到,结果是个又傻又语言不通的,审了一天一夜,反反复复只说在付秋野的酒杯里面涂的是蜂蜜,因为有人告诉他四少爷最喜欢这么喝,是从小的老习惯。

至于蜂蜜有没有异样、告诉她这个信息的那个人,这个吓到快神志不清的女佣完全不记得了,哆哆嗦嗦地几乎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指认了一遍,最后崩溃地哭到了凌晨两点。

除此之外,只剩下一条:付文庚出院了。

他出院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剥夺了付秋星手下十几家医疗机构的股权,但依然给他留了几分面子,保留他原有的职位和薪资水平,只是架空了他手里的所有决策权。

付秋明从政,付晓婉从军,付秋野从商,剩下的付秋星虽然情商不高,但从小智商超群,二十岁出头便拿了双博士学位证,之后一直在管着付家的科研机构,很受家族器重。如果只是因为挪用家族财产、出轨得罪夏家这几件的话,是远不会到这个程度的。付文庚在晚宴的当天晚上也没有提过要剥夺他的全部股权。

肖暑快速地扫过信息,点击删除邮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咖啡。

床上的付秋野依然在时不时地轻轻痉挛。

肖暑把被子拉到他的耳朵下方,然后小心地将他扎着针的后腿挪出来,站在床边安静地望了一会。

从晚宴上回来之后,野哥的状态一直很差。但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想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额头上都冒出冷汗来了还要跟他笑着聊天,肖暑心疼得要命,还要配合他假装什么也没发现,心里的内伤越憋越深。

他伸出食指轻轻碰了碰狼耳朵,耳朵尖敏感地动弹一下,累到极点的主人依然毫无反应地睡着。肖暑在他身边坐下,守着他守到了天亮。

付秋野醒来的时候都快中午了。

值白班的林怡正在拉扯着他身上连的仪器线,随口问了句:睡够了?白狼拿爪子蹭了蹭脸,挺着圆鼓鼓的肚子连身都翻不了,睡到这个点半边身体都已经麻了,得靠护士扶着才能勉强从床上翻起来。

付秋野呜呜了两声,爪尖勾住了林怡的白大褂。林怡把他的爪子挥开,道:肖暑在楼上睡觉呢,他昨晚守着你挂完点滴才躺下,刚休息没两个小时吧。

付秋野绕着他转了一圈,双爪扯住他的褂子,不爽地差点把林怡整个扯得跪下来。林怡慌慌张张地把掉在地上的线捡起来,单膝跪地盯着眼前在发起床气的孕狼,求饶道:祖宗,我劝过他的,没用。他就听你劝。

白狼冲他呲了呲牙,松开爪子,转身慢吞吞地去吃东西。

林怡做完例行检查,下午两点的时候离开特护区,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里午睡。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带着帽子、一身休闲装的肖暑与他迎面碰上。

林怡愣了愣:去哪儿了?起这么早啊。

肖暑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烟味,眼睛下面明显有黑眼圈,手里拎着便利店的袋子,很疲惫地道:失眠,下去买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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