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肖暑没理他,把酒拿在手上,却没有想喝的欲望。从上半年打戒酒硫戒酒成功之后,他每次闻到酒味都会有一种打心底里的抵触,但现在他需要一点这样的抵触来平缓一下别的情绪。

我真的挺喜欢你的,如果你不是跟老四一对,我想我们应该可以做朋友。

肖暑穿过半个晚宴会场,没看见夏恬。来来回回走动的人和说话声让他有些烦躁,于是转身又朝着会场外走过去。

肖暑,老四那个人吧,怎么说,我

肖暑回过头。

付秋星停下了话头,看到他的神色,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

滚。肖暑说。

付秋星皱起眉,刚说了一个你字,肖暑已经烦得一口喝了那杯跟酒精饮料差不多度数的冰酒,大步从会场离开了。

大厅里没什么人,肖暑按照指示牌的指引,上楼进到了高端会议室区域,想从这边穿过去,到前台开个房间安静一下,拐弯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整个人都是一顿。

5号会议室的门没有关紧,漏出了一条极小的缝隙。

里面传来了以正常人类的听觉绝对无法捕捉的说话声,一清二楚地落在肖暑听力极佳的耳朵里。

林小姐,我建议你下次使手段的时候,先查查你要动手的对象,那人声音冷到要结冰了,肚子里的快六个月了吧?是不是我的种,验一验就知道了。小张,来。

你要干什么?付秋野,你你要干什么!这里面可是你的亲生骨肉,求求你!

我倒是挺好奇,你前六个月藏得影儿都不敢露,今天胆子倒是够大的,连这种晚会都敢来?怎么,突然又不想藏了?还是独独今天就有恃无恐了?

你你别碰我!滚开!

里面传来了尖叫和咒骂,肖暑脸色苍白,手机屏被自己生生捏碎了,碎片扎进了他的手掌心里,他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肖暑猛地回过神,房间里的付秋野显然也敏感地察觉到了,道:把门给我锁死,我倒要看看今天谁给她的胆子!

有人应了声,走到了门口,付秋野又突然道:等等。

肖暑想到什么,看了一眼自己流血的手掌,皱起眉,里面的付秋野肯定闻到了。

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转身继续朝着前台的方向走,拐弯把那个房间抛到了身后,每走一步都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在剧烈的发痛。

身后传来了有些混乱的说话声和女人的哭喊声,肖暑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平生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异于常人的听力。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筋疲力尽的跳跃,灌进胃里的那点可怜的酒精开始翻滚,一股强烈的、不正常的晕眩感涌上来。

这股晕眩感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伸手扶住了身边的墙壁。但很快,更强烈的晕眩感席卷了他的全身,曾经过严苛的抗药训练的身体一点点被剥离了所有的力量。

不太对。

肖暑皱起眉,艰难地喘了一口气,扶着墙壁软绵绵地滑了下去。

晚会(二)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一个声音冷漠地说。

酒店顶层的行政套房里,温度被开到了舒适的28,加湿器在安静的转动,半开的窗帘外面是映着夜景的环城河。

你不就是想睡肖暑么?现在人已经在里面了,我保证他明天早上起来什么都不记得,睡完我们之间两清,成不成?

片刻的安静,那人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轻笑了一声,反问:两清?

你曾经答应我,只要肖暑和付秋野离婚

我从来不失约,傻弟弟。他说,至于她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建议你问问你的妻子。

她知道了?!

也许吧,这可不是我们协议内的东西。

短暂的沉默,另外一个声音低了下去:哥,现在我已经把四弟得罪完了,他就是条疯狗,上周开始不要命似的反扑我,我手里那几家可都是家族的东西,这事要是捅到了老头那里,你也没法脱身吧?

所以你告诉过你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教训还没有吃够么?那人的声音不高,语气也不快,但带着让人难以忽略的威压,今晚在他眼皮子底下动肖暑,胆子倒是挺大。

他都把薇薇他

出去。

大哥。

去。林薇薇我会找人接走。

房间里响起了拖拉的脚步声,犹犹豫豫地一直走到了门边,卧室门口的人突然又出声叫住了他,问:你给肖暑下了什么药?

一点、一点普通的迷.药。他说的没什么底气。

好在里面的人没有继续追问,他缓慢地松了一口气,开门,关门,确认这层的监控依然是黑的,才动作迅速地进了电梯。

啪地一声轻响,卧室里的灯被打开了。

睡下五个人都绰绰有余的大床上,安静地躺着脸色苍白的肖暑。他身上的西装外套已经被脱了下来,剩下一件质感柔软的黑色低领毛衣,露出一小截玉雕一样精致的锁骨。即使是在药物作用下的昏睡里,他看上去也不怎么安稳,眉毛紧紧地皱着,牙齿在无意识地用力,垂在身边的手指神经性地发着抖。

付秋明走到他身边,目光安静而炙热地一寸寸滑过他掩盖在衣服下的完美身体。

他很少有这么放肆打量他的机会。

酒店柔和的暖色灯光下,肖暑俊美的五官好似镀了一层温柔的面具,总是带着冷漠的眼睛紧闭着,连眼角那块小白疤都收敛了它的张扬,再加上蓬松的、有些随性的绵羊卷发型,醒着时那一身的尖刺被完美的隐藏起来,只剩下最柔软、最脆弱的那部分,像一只朝他露出了肚皮的小刺猬。

付秋明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他在床边坐下,摘掉手套,伸出食指,温柔地想把他眉间的褶皱抚平。但皮肤的接触让床上的人眉头皱得更紧,甚至微微张开嘴唇,呼吸困难似的喘息了起来。

于是食指很快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移动,轻轻地摩挲着他眼角那块绑架时留下的疤痕,然后滑过没有瑕疵的脸颊皮肤,落在了他的嘴角。

温热的呼吸洒在食指上。付秋明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可笑地加速。

柔软的、淡蔷薇色的、微微发热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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