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李大强彻底被打蒙了,今晚什么都不对,不仅仅成焰这个小瘪三敢反抗他,就连成清这个弱鸡一样的继女,也敢打他?

我警告你,你以后再敢打我妈、打我妹一下,我就杀了你!

李大强气急败坏地狂叫起来:你有种永远待在家,不然我就活活打死她们!一对婊子,大的我干死她,小的我也要干死她!

成清屈辱得浑身发颤,脸色惨白地像是白纸。

冯素娟颤抖着唇,忽然猛扑上去,一口咬在了男人胳膊上。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嘴巴里含糊地叫:畜生畜生!

李大强吃痛,嗷地狂叫,反手一巴掌打过去,就把瘦弱的女人掀开,响亮的一个耳光打在冯素娟脸上:你们一对婊子,还敢咬我!

他胳膊上被咬得鲜血淋漓,猛然跳起,发疯一样冲向了厨房,四下乱看,伸手抓过一把菜刀,挥舞着又冲回客厅。

成焰早就警惕着,一眼看见他手里的菜刀,眸子就紧缩起来,狂吼一声急扑过去,伸手握住了男人的手腕,就往地上使劲撞。

李大强带着醉意,酒精烧得暴戾翻滚,手里的菜刀胡乱挥舞着,就想向成焰身上砍,可是忽然地,他就惨呼了一声!

成清手中握着一柄小小的水果刀,满脸泪痕,正哆嗦着,插进了他的背!

一刀得手,小姑娘也吓得厉叫了一声,松开了水果刀。

成焰手疾眼快,趁着李大强痛疼乱扭,一下把他的菜刀夺下扔开,可是李大强已经发了疯,竟然反手摸到背上的水果刀,拔了起来!

反手就向身边的女孩捅去,他嘴里狂骂:小婊子,我杀了你!

成焰手疾眼快,一把扭住他手腕,夺下水果刀,眼中厉色一闪。

拉开成清,他轻轻捂住了她的眼,将她的头一扭:乖,别看。

说完这句,他忽然欺身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男人的一只手,咬了咬牙,一道寒光,那水果刀狠狠刺下,锋利的刀身扎进了男人的手背,将那只手死死钉在了地上!

血花飙飞,惨叫响起,拖着凄厉的尾音。

几滴鲜血溅在了成焰冷淡的脸上,他轻轻抹了一下,血点变成了血痕,像个年轻的杀神。

猛地拔出水果刀,他再次狠狠刺了下去。

惨叫连连中,他凑过去,声音冷得像冰,在男人耳边一字字道:第一刀,是为我妈妈扎的。第二刀,是为我妹。下次再敢猥亵她一下,我把你另一只手也废了。

啊!两个女人一起惊叫了一声,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不知所措。

啊啊啊!疼死我了!你这个贱胚子,我要杀了你,我的手!男人惨叫,涕泪交流,谁来救救我啊,呜呜呜我要去医院,我的手要坏了

他、他会不会冯素娟瑟瑟发着抖。

他死不了。成焰神情冰冷,这是他应得的。

看到成清的那一瞬,他就已经想起了一些可怕的片段。

那个恶心的男人,随着继女的逐渐长大,眼光也逐渐龌龊起来。原来的这个成焰,就亲眼目睹过他隔三岔五去摸妹妹的身体,还偷看过她洗澡!

一边,成清怔怔地咬着嘴唇,虽然身上在发抖,可是看着哥哥的眼光,却有微弱的光彩。

哥她的泪水扑簌簌往下掉,他酒醒了会打死你的,你、你为什么

从小到大,这样的殴打就像家常便饭,遭受的太多,他们每次稍有反抗,得到的只有变本加厉的虐待。

记忆里,哥哥上了高一后,曾经有过一次鼓起勇气的激烈反抗。

那是继父酒醉后又在殴打妈妈,他抓起地上的板凳就冲了上去,可是实在是身量瘦弱,力气又小,根本打不过干体力活的继父。

那次爆发不仅没有效果,反而惹得继父狂暴大发,不仅把哥哥踢断了两根肋骨,还按着他在浴缸里死命灌水,导致他溺水,得了一次严重的肺炎。

那是唯一的一次,也是最惨烈的一次。自那以后,哥哥就和她一样,瑟缩畏惧,再也不敢有任何反抗了。

可是今天,一切好像都变了。

这个用手温柔捂着她眼睛的哥哥,这个狠狠一刀扎穿了继父手背的哥哥,就好像忽然有了巨大的勇气,保护她们的时候,眼睛中闪着她从没见过的光。

冷静,勇敢,有担当。

冯素娟听着男人持续的惨叫,忽然惊恐地把成焰往门外使劲推:小焰,你快点跑,别回来了!

成焰飞快地把两个女人拉到门口,急速道:妈,妹妹,我们一起走吧!这个家,我们不要了!

冯素娟已经被冲击得快傻了,看着他:去、去哪儿?

她们没有钱,更逃不开这个男人的纠缠。

一个残疾的女人,带着两个嗷嗷待哺的幼小孩子,每次还没跑远,就被那个男人找到了!

有一次她也成功地跑远过,可是过了三个多月,这个男人还是找到了她们寄宿的小饭店,不仅大打出手,还把人家店主也给打了。

报警了也没用,一听说是家庭纠纷,总是劝架、总是批评教育。想去离婚,又判了半年冷静期,回家后,照样是一顿顿的毒打。

成焰沉声道:妈,我十八岁了,能挣钱。我保证,一定可以挣到足够养活你们的钱。

他看向成清,目光温和:小清,你去收拾随身衣服和书包,这就去,抓紧时间!

成清呆呆地看着哥哥,忽然疯狂地点头,哭了出来:好!

走吧,就算流落街头,就算睡在桥洞下,也好过等继父酒醒,来把她们活活打死。

她飞奔进旁边阴面阳台给她隔出来的栖身地,开始焦急地收拾东西。

冯素娟终于也从震惊和害怕中醒过来,她四下看了看,冲到了角落,从一个破旧的鞋盒子里找出来仅有的几百元钱。

家里的钱都被他抢走了,只有这点。我们去找个小旅店

她走动间,腿有点一瘸一拐的,那是多年前车祸留下的旧伤,残疾了。不仅如此,头脑也有点迟钝,甚至说话都有点不太利落。

成焰按住她瘦得惊人的手:妈,我来安排。

他转身快步冲进那间次卧,小得可怜的房间中间被帘子隔开,里面靠近北阳台,是妹妹的小床,外面是他的。

秋冬天的衣服不要了,我给你们买更好的。他温声道,走吧,带上一身换洗衣裳就行。

成清慌慌张张地点点头,抓起一个破旧的书包,把随身衣物收拾进一个帆布袋,跟着他就往外冲。

客厅里,冯素娟紧张地死死盯着地上还在滚动的男人,见他们出来,赶紧随着成焰,三个人一起跌跌撞撞地出了门。

外面还不晚,也就是夜里十点多钟,成焰拉着她们飞奔到小区外,在马路边很快找到了出租车。

把妈妈和妹妹安排在后座,他跳上了副驾驶,扭头看向冯素娟:妈,你头上的伤要紧不要紧?我们先去医院?

冯素娟慌忙摇头:没事,只是破了头,就昏了一会儿早就不淌血了。没事的。

成焰凝视了一下她的脸,的确,血迹已经干了,看上去冯素娟也不像有呕吐或者头昏的迹象。

他沉吟一下:师傅,去长丰路上的国源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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