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极快地捂住他的唇,目光略带了点警告,提示着他:小声点。要是他再将人引来,李垚就有理由相信他这是不合作的行为了。
到时候他可以采取暴力让他合作。
萧正越一时有些激动,声音差点变大,幸好李垚及时阻止。随即他的唇感受到李垚手掌微摩挲的触感,还没来得及多感受一会,李垚就撤回手了。
一时之间竟有些遗憾。
随即压低了声音,控诉着:你根本不知道他为人如何,万一是个丑八怪呢!说不定还是个人渣,怎么会比得上他。
李垚毫不在意:哦,没关系。
萧正越胸口一口怒气差点哽在喉咙被没顺上来。
李垚只在意: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萧正越心里是不想帮的,奈何李垚开了口,他之前也做了承诺,若是此时说不帮,李垚岂不是觉得他是个背信弃义之人?
再何况,找不找的到还是未知数。
于是,萧正越略有为难地说:只有一个名字,恐怕我很难
名叫齐牧野,性别男,年龄二十三岁,出生青州,是镇南候与福云长公主独子,三年前受皇帝邀来到盐京,一直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李垚一连串说出来,不带换气的。
萧正越:
李垚看他:够了吗?
萧正越:够了。
知道这么详细,果然不愧是未过门的夫婿吗?!!
不过,镇南候之子?
萧正越稍陷入了沉思,镇南候他是知道的,当年翼州军就是镇南候麾下的,他回丰安国后还特意调查了一番。镇南候正是当年延庆国与塞漠交战时的统帅,击退塞漠,镇南军的名声响彻天下。
说来,李垚也是在翼州的,跟镇南候若是有交集也说得通,但若是说镇南候将世子许配给李垚?
他很是怀疑。
想到这,萧正越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
李垚:他又怎么了?脸上的肌肉走向随时在变化。
恋爱智脑:身为一个演戏型天才,估计是在练习脸上的表情,以便于更好的执行任务,根据刚刚众人的谈话,他是来自邻国的皇子,随时都需要伪装。
既然都是执行任务,李垚看着萧正越就顺眼很多了。
权衡利弊后,萧正越点头答应了。
既然你开了口,我自然会帮你。萧正越定定看着李垚,眼神柔和微荡,坚定地说出支持的话语。
而李垚却一点头,经过这三年,稍有人情味地说:多谢。
语气毫无波动。
萧正越笑了,倒觉得不意外,若是李垚太过有感情,他倒是惊讶。
李垚说:快到了。
果然,马车旁响起了毛将军的声音。
殿下,前面不远处便是皇宫。
萧正越收起脸上的笑,语气恢复往日的自若,道:我知道了。
既然萧正越没有别的吩咐,毛将军只得继续带领着队伍向皇宫前进。
原星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由奇怪,若说这六皇子生性高冷孤傲,不屑与他们过来交涉,所以从城门进来便不愿出来,现在快到了皇宫,却依然还躲在那厚厚的帘幔后,他可不曾听说这六皇子是个容貌丑陋之人。
是马车中藏着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
原星宿不由打量着华丽的马车,眼中疑惑渐浓。
萧正越蹙眉,到了皇宫,可不是那么容易忽悠过去了,他有些担心李垚,对李垚嘱咐着:待会要进宫,我尽力让他们不要检查马车,马车还够宽敞,你在角落躲起来。
刚说完,马车便停了下来。
皇宫的高大耸立朱漆大门即在眼前,门口站立着诸多巡视的禁卫军。禁卫军阻挡了他们马车队伍的前进。
毛将军策马上前,如同刚在城门之外与原星宿禀告的一样。还拿出了丰安国和延庆国两国的文书,证明了此萧正越的身份。
禁卫军将文书恭敬地递回,看着帘幔垂下的马车和后面长长的运着货物的普通马车,一抱拳公事公办地说:任何进入皇宫的马车和物品都得检查,没有问题后方能通行,多有得罪,还请殿下见谅。
厚重的帘幔后传来男子清朗的声音,道:无妨,让他检查吧。
禁卫军头道了声多谢,便让一旁的禁卫军士兵上前检查后面带来的货物。
只是货物快检查完时,禁卫军头却有些犯难了,因为面前这个六皇子所在的马车并没有要掀起帘子的意思,毛将军在一旁看着,也没有要搭腔的意思。
于是禁卫军头只得硬着头皮出声:殿下,可否请您掀开马车的帘子让在下看一眼即可。
里面却慢悠悠地道:本皇子有些染上了风寒,恐怕吹不得风。
禁卫军头额头上的汗都要滴下,看着这大太阳,寻思这哪来的大风,分明是在为难人。
但是他又不能就这样放他们过去,毕竟周围这么多人看着,旁边更是有个府尹的原大人,一向甚是刚正不阿,万一皇上怪罪下来,那可都是要掉脑袋的!
得罪皇上,还不如得罪丰安国的皇子。
于是禁卫军头继续道:臣只要看一眼即可,不会让风吹到殿下,若无法检查到马车,恐怕无法交差,更无法放马车进入宫内,还望殿下见谅。
里面的人冷哼一声,呵,你们是怕我带了什么不成?
禁卫军垂下头:臣不敢。
禁卫军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大有马车的帘子不掀开,他们就不会退下。
一旁的原星宿也不出声,只觉得越来越奇怪,心中的疑惑更盛。
陈校尉只是想要看个热闹,毕竟他只是个武将。
终于,在彼此僵持不下,耗了一会时间后,马车的帘子终于掀开了一角,露出了一张年轻男子的脸蛋,玉冠俊脸,气质华贵,脸色微冷,身上还披着一件略厚的衣裳,似乎真的染了风寒。
趁此机会,禁卫军头赶紧朝掀开的帘子一角往里面看去,马车里甚是宽敞,锦罗绸缎铺陈,微暗的光线,似乎别无异常。
可看够了?微冷的声线,提醒了禁卫军收回视线。
禁卫军马上收回视线,恭敬道:马车里并无异常,臣只是公事公办,还望殿下见谅!
帘子又被放下了,里面只是说:多说无益,赶紧进皇宫罢。
是!禁卫军连忙给队伍让路,命人打开宫门,让浩浩荡荡的马车队伍进入皇宫。
马车之内,萧正越刚放下帘子,一转身,刚刚消失不见的李垚又现身了。
萧正越看着他,再看着这马车摆设,哪里都不像能塞进他一个人,说:你刚藏在哪里了?
李垚指着他衣摆下:那里。
萧正越有些不自然,撇过脸,俊脸微红,道:我又不是穿着裙子,你怎么可能藏我衣服下。
李垚冷静地解释:你坐的马车椅下。
萧正越惊讶,那里的空间甚是窄小,一般只能容一个几岁的孩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