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赵骑督吐完的间隙,一听这话,就有些急眼:还要安葬?范意致冷眼看他,他讪讪然,说:也好也好相遇是缘,让他安息

士兵马上按照范意致的吩咐,挖坑将肖越就地掩埋。

范意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李垚,脸上还是灰扑扑的泥土,依然是面无表情,似乎他什么时候都是这幅淡定的模样。刚刚去找人的时候,他也去了,见到这样的尸体也没有丝毫惊措,没有同龄人的慌张,仿佛就像失去了所有的情绪。

见到了多日以来相处甚好的朋友居然也是这样毫无反应么?

李垚自然知道范意致在观察着自己。

恋爱智脑:他是你的朋友,虽然那不是真的尸体,但你至少也应该表现出痛失挚友的情绪才符合情理。

李垚:那该怎么做?

恋爱智脑:至少你应该流几滴眼泪表示哀痛,四十五度望向天空,表示追悼逝去的朋友。

李垚:死都死了,哭只能让体.液排出,除了对身体有害没有丝毫作用。

李垚果断否决了这个方案,后面的方案反正无害可以实施一下。

于是,他精准地掌握了四十度的抬起了脑袋,眼神空洞望向天空。

天空依然一片湛蓝,阳光甚好,没有任何异常。

观察中的范意致:

他到底在干嘛?

范意致有些无奈,长得倒是挺好,就是脑子好像有点不行。

恋爱智脑:他似乎被你们的情深似海感动了,不再观察你了。

李垚转回头,这时士兵们已经埋葬好肖越了。

昨晚半夜肖越一直缠着他,不停地询问着同一个问题。

你真的不走?

不。

跟我走嘛,我会待你好的。

不用。再好能比太阳能有用?

我发誓!决不食言!

滚。

你准备一下,待会

我要举报你。

肖越闭嘴了,委屈地看着冷酷无情的李垚。

但是,过了一会,肖越又忍不住开口了,不知为何,他虽然怕李垚,但是总觉得李垚不会对他做什么。

肖越忍不住叹了口气,死也要死个明白:为什么呢?你为什么非要去翼州不可?

李垚不是非要去翼州,哪个地方能像翼州那么毒辣阳光,还能肆无忌惮地吸收太阳能,他也会跟肖越去。但是肖越说的要去阴凉不用动躺着也能吃饱的地方,这简直就是惩罚。

李垚略微思考了下,采取了恋爱智脑的解释,这个最能让古人类接受的说法:我家人全在那。

这个说法果然有效,肖越听到后沉默了,看着李垚的眼神不一般,他想不到油盐不进的李垚居然这么挂心家人,平日里却丝毫不显露,想必也是独自受着煎熬,于是眼神越发心疼。

想不到他竟是个如此重感情之人。

肖越心里做了一番挣扎,他心里很是不舍李垚,私心里是想要带他走的,甚至想过干脆把李垚敲晕带走,但是这样得到了他的人又得不到他的心,他当然是希望李垚能开心了。

李垚自然不知道肖越内心是多么地煎熬,觉得是这个解释让肖越无话可说。

肖越定定着看着李垚好一会,任凭李垚发了丝丝杀气,也硬是撑着不转头,像是要将李垚的模样深深刻入脑海里,而后,郑重地说:好,我不强迫你。我答应你,总有一天我会来找你的,绝不食言!任由山摇地动,此言伴我入土,我也会来找你!

李垚看了他一眼,懒得理他了。

肯定又演戏了。

连恋爱智脑略微感叹:他的演技可真好。

李垚:需要练习才会有进步,这点我非常认同。但他经常对我练习,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就选择我作为对象,我根本不想理他。

肖越临走时,那一走三回头,咬唇欲言又止,眸子情绪翻涌成浓浓的不舍,最后经攥拳下定决心决裂地转过头,不再让自己有犹豫的机会。

李垚叹为观止:演的真好。

恋爱智脑也是:真的厉害。

此时距离翼州已是不远,还有三四日的脚程,范意致本欲还让李垚上马,这样省些时间,因为他们要加速了。

可李垚一如既往地拒绝了他。

不用,我可以跟上。

范意致再三劝道下,没用,只好作罢。

好吧,那你可别拖了后腿,不然可对不起你的大话。范意致觉得不过是这少年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话而已,到时候跟不上,可不得哭着鼻子让众人等他。

而他最是烦这类人。

全军加速,翼州军平日里严格训练,新进速度自不会慢,也不会有士兵跟不上。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范意致估计李垚撑不住了,转头一看,他还是在那个位置。

再过了两个时辰,他依然还是在那个位置。

到了军队停下歇息时,李垚停下来时气息沉稳,脸不红,仿佛没发生过。回想刚刚的情况,他脚步如飞,不紧不慢,闲庭信步。

简直就像是散步!

范意致自认体力不错,比寻常的士兵要强壮许多,但是要让他连续以这样的速度前进,他未免也会有些许气喘,绝不会如此轻松。

范意致不由对这个纤瘦的少年另眼相看,回想起在飞马寨时,李垚的宠辱不惊,坚韧的毅力,强壮的体力,都藏在这么一具看似弱不禁风的身体里!

这是多么不可思议!

这样的人才,年龄尚小,若是在军队里历练几年,必有大用。

当即,范意致便打算到时候与廉将军说说李垚的情况,看看能不能给他一个在军队里能锻炼的位置。

再不济也让他不要做太累的苦活,毕竟他看起来太瘦弱了,是应该好好长身体的时候。

军队在接近翼州时,明显加快了脚步,所有士兵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那是他们每次执行完任务后的港湾,也是代表又一次从九死一生中幸运地活了下来。

他们都不知道穿上戎装后,还能不能马甲裹尸还,只能消失在不知名的角落,青史连他们的一笔都没有留下。

回到翼州,李垚便不归范意致管了,范意致只是顺手把该属于翼州的人带回来,而管充军的犯人则另有他人。

军营里的粮官管着粮草,征集粮秣、给养、军饷征收、调配、发放的事情。而这些新来充军的犯人也归他们发放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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