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多看了范意致一眼,心里对他的好感稍增,看来这个校尉公私分明,比那个赵骑督暗暗为难他们要好得多。
范意致见他们靠坐在树边,肖越坐在树底下阴影里凉快的地方,而李垚全身都都坐太阳正晒的地方,白嫩皮肤映着金色阳光,可见是多么地灼热,李垚面无表情更显无辜,身子纤瘦,不由得引起人的同情。
范意致想当然地觉得,这两个人不合,而肖越欺男霸女,独自一人霸占了阴凉的地方,让李垚坐在孤零零地晒太阳,再加上李垚虽是跋涉赶路,衣服和脸蛋也是脏兮兮,整个人的气质却是比较干净清爽,更惹人好感,不由得对李垚升腾起几分怜惜。
李垚坐在树下,拿着干粮和水,还不着急吃,范意致以为他累坏了。想来也觉得有这个可能,骑兵在前面骑马赶路,而步兵在后面行走,步伐本就比较急促,且这些士兵都是经过训练的,自然不是这些少爷的身体一时半会可以跟上。
于是,范意致思虑了片刻,对李垚说:这白日赶路可能对于你们来说确实是有些吃力,你若是太累的话,可以上我的马,这样可以少走路,节省体力没有那么辛苦。
肖越本来小口的吃着馒头,此刻听到这句话,被馒头噎着,连忙咳了几声,呼吸不上来,脸蛋瞬间红透。
范意致见此还没反应过来,李垚转头,伸手直接在肖越背上拍了一记,卡在肖越喉咙的馒头瞬间弹出半米远。
又被李垚救了一次的肖越,咳了起来,咳得眼睛有些红,喝了两口水,向李垚道谢:谢谢谢
李垚早已转过头不看他。
肖越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后,却觉得这世界对他太有恶意了。坐在他身边的李垚,走路轻松得跟飘似的,除了身材纤细些,在太阳下走起路来透着健康的气息,与他自己相比,双脚漂浮,一旦停下来,脚板的疼痛难忍,双脚浮肿,被太阳晒得头重脚轻,他自知他现在的模样绝对比李垚看起来惨多了。
奈何,世事就是这样不公平,有些人光是坐在那,气质不一样就可以吸引人为他服务。
也就在这个时候,肖越终于理解到那些人为什么如此嫉妒自己的出身,因为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不公平,所以他从来就得不到真心对待自己的人。
想通了这点后的肖越没说什么,继续小口地吃着馒头,不过神情有些萎靡。
范意致继续询问李垚的意思。
李垚啪地伸手一指,指向旁边肿成猪头脸的肖越,说:你载他吧,他快中暑了。
被指着的肖越一愣,转头惊讶地看向李垚,一时不知说什么,眼里渐渐弥漫起雾气。
范意致这才认真地注意到肖越的样子,那发胀的脸蛋确实比李垚惨多了,他也能感觉出,再这样下去,肖越就会中暑了。
于是,范意致一点头,说:确实,他不能再走了。不过,你也可以上马,我让其他人载他就可以了。
李垚摇头,表示拒绝:不用,我不累,我能走。
范意致以为他爱面子,说:你不必逞强,你们没有经过训练,坚持不下去也正常,骑马虽然有点颠簸但总比你走路要来得舒服。
李垚有点烦了,不想解释,漆眸直视他的眼睛,强硬地说:我不上马,我走路!
范意致被李垚的态度惊到,见他如此强调,也不好再劝,顶多觉得李垚这是耍少爷性子,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总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的一种表现,想着给他一点教训也好,便没有再劝了。
而肖越确实是到了极限,他以往身份尊贵,自然耐不得这些天的奔波,虽然在李垚的比较之下,他感到有点丢脸,但是还是跟着范意致去骑马。
在他起身时,李垚叫住了他。
肖越。
肖越惊喜:你喊我名字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李垚喊他,他还以为李垚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李垚懒得理这种智障的问题,将一大半的干粮和一半的水递给他,说:拿着。
肖越不可思议:是给我?
李垚点头:对。
肖越愣愣地问:那那你呢?
李垚用不着干粮,但是为了避免怀疑,他还是会吃一些缓解胃酸,水也要一些来维持体液,剩下一大半用不到,干脆给这个弱小的朋友吧。
不过这些李垚不能说,他只是说:够了,这些给你。
经过这些天的变故,肖越早已变得心灰意冷,这个时候居然有人真心给他温暖,他的眼眶通红,眼泪快要掉下来,哽咽地说:不不了我够了你留着
李垚有些不耐了,直接塞进他的怀里:你不够!这个人快要中暑了,需要多喝点水才能缓解。
肖越感动得眼泪汪汪,还欲再说,抬头却被李垚浑身散发的杀气所震慑而闭了嘴。
肖越走之时,抱着李垚给的干粮和水,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地看向李垚,强忍着泪水上马了。
而范意致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看向李垚的眼神明显柔和许多,对于李垚又添加了人美心善这一印象,
恋爱智脑赞同:朋友之间需要相互扶持,看来你已经学会分享和奉献这一精神。你已经逐渐开始进步了!
随即对记录的情感波动数据疑惑:可是友情就是烦躁吗?
李垚肯定:对,烦他。
作者有话要说:
我爱大家笔芯~
三土开启新副本,跟家人团聚先,他现在原身年龄太小啦,做事不方便
有点错别字我修了一下
第二十七章你滚朋友
白天肖越被范意致带着骑马,而李垚依然优哉游哉地在队伍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走。
惬意地吸收着能量,唯一不满意的只有那束一直缠绕在他身上不怀好意的视线。
恋爱智脑:名叫赵骑督的男人一直在暗中观察你,但是武力值不构成威胁可忽略,鉴于之前他怀疑你是参与战斗的人,你需要多加小心伪装。
听此,李垚没有什么反应,依然走得不紧不慢。
赵骑督骑着马距离他不过十丈,他本为骑督应与范意致在前头带领着骑兵,却偏偏落后,混迹在骑兵的末尾,骑马的姿势极其松散,毫无掩饰地盯着李垚。
周围的士兵都有察觉,但是偏偏对方是赵骑督,比自己大几级,且在翼州花名在外,都不敢惹事,只当做没看到,心里默默地觉得赵骑督太不是东西了,少年的脸都脏兮兮的,这都能看出姿色,也是色中饿鬼了。
赵骑督越看那纤瘦的身段越觉得跟那晚出手快准狠的姑娘很像,于是不禁盯得越起劲,而且偶尔从衣衫里露出的手腕白皙光泽,泥土扑扑的小脸,五官精致,似乎真的还长得不错
突然,赵骑督的腰间一麻,浑身无力,从马上翻落到地上,砰地一声,身体摔到地上,惹起一地尘土。
周围人纷纷惊讶,怎么好端端地突然从马上翻落下来,再联想到刚刚赵骑督盯着李垚时的起劲和那懒散的骑马姿势,瞬间悟了。
原来是色迷心窍摔下马。
赵骑督摔下马引起了不小的动静,整个队伍都为之停滞了一会,范意致也意识到异常,便见到赵骑督摔懵了似的跌倒在地上,便皱起眉,觉得这个赵骑督并不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擅马。
赵骑督摔到地上,好一会没有起来,并不是摔懵了,而是他根本起不来,身体发麻,四肢无力,任凭他怎么想起来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