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的类目不尽相同,有野史传记,也有佳人才子的戏本,这些他都看过。
这里确实比书屋那边十几本书多得多。
李垚一进来,恋爱智脑已经立马让他获取权限开始查看。
李垚看向顾闲书,询问:我可以看这里的书吗?
顾闲书点头:可以。
谢谢。说着,李垚便十分顺手地将就手的一本书拿了下来。
见他看得认真,顾闲书不由得奇怪,说:你不是不认识字吗?
李垚纠正他:是不懂一些字,大部分能够看懂,一些意思不懂。
顾闲书坐在一侧,伸手示意他坐在旁边,说:那行,你不懂的可以问我。
李垚坐下后,点头说:好。
将书翻开,不够半盏茶的时间,便合上了。
顾闲书在一旁看书,注意到他的行为,说:怎么了?
李垚说:看完了。
顾闲书皱眉,不认可他这种粗略地读书方式,说:读书应该细细地研读,读得慢不要紧,最重要是记在心里了。
李垚说:心里?记在脑子里行不行?
心那是负责泵血维持生命的,还没听说过心脏还能记忆,这些古人的身体构造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恋爱智脑:这只是古人的一种抽象表达方式,并没有脑子这种概念,擅长用唯心主义的看法来辩证。
听了这些,李垚干脆:听不懂,无所谓。
顾闲书根本不信李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能将整本书都记下,要知道他当初看这本书也是花了一上午。
于是,顾闲书放下手里的书,沉下脸,拿起李垚刚看过的书,说:好,既然你说记住了,那么我就来问问你。
他决定要拆穿这个虽然努力但是爱说空说的少年。
李垚点头说:可以。
他的记忆力虽不是联邦第一,但是也算得上尖子生。
顾闲书随意翻开一页,便说了个页数。
李垚面色不改,字正腔圆地一个字一个字背了出来。
一字不差。
顾闲书心里泛起了惊天骇浪,面上不显,却是又翻了几页,再考李垚。
李垚同样说了出来,只是其中有一两个字他不懂,恋爱智脑也没见过,所以他没有读。
这两个字我不认识。李垚老实地指出来。
顾闲书重新观察面前的少年,脸上由始至终没有表情,眸子黑漆漆,身上还着女装,但并不在意。
有一种气定神闲之感。
莫不是真的是过目不忘的天才?
他也曾在书里看到过过目不忘的事情,但那也没有他这么快速地翻一遍书便能记住的,他相信,即使再天才也要仔细看一遍书才能记住。
现在,面前这个少年,却要打破他以往的认知了。
你也不懂?黝黑的眸子如黑洞将他吸入。
顾闲书久久盯着李垚未回应,李垚以为对方也不懂。
李垚收回手:那
我教你。顾闲书终于回过神,被对方抓到,他有些尴尬,轻咳一声,白嫩耳朵尖却有些绯红,你之前还有什么不懂一并说了吧。
于是李垚开始逐一地指了出来,并且还说了自己不懂的地方。
顾闲书越听越惊奇,在书屋的那些书,原本只是无聊时,可供他自己阅读,倒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全部看过并且记下,有些书甚至是晦涩难懂,连他自己也未必能看得下去。
面对好学之人,顾闲书身为人师的责任感瞬间涌上心头,不再想别的事情,专心解答问题。
恋爱智脑在进行文字分析和知识录入之余:检测到名为顾闲书的二十三岁男性,刚刚耳朵充血,眼神飘忽,根据指征,应是为害羞的情绪,据本智脑推测,
又是似曾相识的结论:他可能也喜欢你。
正在进行知识熏陶的李垚不免疑惑:为什么又是喜欢我?
恋爱智脑正在记录顾闲书的解释:因为你太过优秀吧。
李垚:
这倒也是。
第二十章真正名字
李垚在学习的过程,最难理解的莫过于君子了。
而君子又经常和小人放在一起对比。
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儿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李垚说出这句,按照你所说,就是吃食不要求饱足,居住不要求舒适,对工作勤劳敏捷,说话要谨慎,到有道的人那里匡正自己,就可以说是好学的人。
顾闲书赞赏地向李垚,想不到这么短的时间,他已经能自己理解这些了,简直是惊人的学习能力,说:对,没错的。
李垚提出疑问:这种君子不会死吗?我之前看到了很多这种君子理论了,不能吃饱饭,睡得又不好,还要顺应规则,可要发展进步就必要逆规则而行,而吃饱饭和补充充足的体力是人的基本需求,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而且,到有道的人面前匡正自己,什么才算是有道?道也可以装的吧?
李垚一个个问题如同弹珠一般射.出,偏偏条理不乱,然后定定地看着顾闲书解答。
顾闲书觉得这完全不是事,正气道:君子正是严格要求自己才这样做,不义之财不要,况且遵守这些又不会死,更谈不上折磨,而有道之人,这样的人出现后,你就会明白了。
这丝毫解决不了李垚的疑惑,君子他都懂不了,何谈道这个高深的字眼了。
李垚看着顾闲书,只说:那么你是君子吗?你的工作不是打劫吗?
顾闲书被问得哑口无言,读书之人皆是崇尚君子之道,而他的行为无疑于非常讽刺。
而李垚则盯着他,让他不得不回答:是
李垚继续问:这算是不义之财吧?
顾闲书沉默一阵,说:算
李垚天真地恍然大悟:这是小人吧?
这致命一击,让顾闲书差点缓不过气来,但是他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仔细想想好像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只是从来没有人像李垚那样直接一针见血。
一时之间顾闲书看向李垚的眼神有些哀怨。
而李垚又开始抽.出新的一本书翻看,不再理会顾闲书了。
半晌,顾闲书低低地说:那你讨厌我们吗?
毕竟是恶名昭著的山贼,无所不作,他们身上背负着血债。如果讨厌也属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