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走出了玻璃间,边往衣柜走边回答季侑言道:错觉。
鼓励奖是最合适的。
季侑言的视线随着景琇的身影移动。余光扫过床头的时候,停了一下。
床头台灯下放着的笔记本,是她在飞机上被景琇没收走的那一本吧?她刚想偷笑,就又看见,笔记本旁放着一个塑料药瓶。
布洛芬?
季侑言笑意凝滞。解热止痛药?景琇感冒发烧了?还是,痛经?
她隐含心疼的视线落在了景琇的身上。景琇一无所觉,她从衣柜里取出了今天要穿的衣服,回过身来无情道:我要换衣服了。赶客之意不言而喻。
季侑言状若自然地走到玻璃间里帮景琇拉帘子,而后飞快地打量了一眼垃圾桶。拉好帘子,她识趣道:好,我也该回去换衣服了。
她转身出门,礼貌地帮景琇带上了门,而后靠在门板上出神。
垃圾桶是有盖子的,她什么都没看到!季侑言哭笑不得。
但以前在一起那么久,她可以确定景琇是没有痛经这个毛病的,就算偶尔有不舒服,她那么怕吃药,宁愿忍着也不会选吃药的。
而这两天,她没有听说、更没有看出景琇有感冒发烧的迹象。
阿琇那么怕吃药的人,怎么会在床头这样随手放着一罐止痛药?季侑言心里七上八下的。
季老师,你怎么站在这里呀?姚潇一进门就看见季侑言神不守舍的样子,关心道。
季侑言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抬腿往客厅走去。她靠坐在客厅沙发扶手上,朝姚潇招了招手。
姚潇顺从地过来了。
潇潇,我问你哦。季侑言压低声音,一脸凝重道。景老师生理期什么时候?
姚潇拉长了耳朵,以为季侑言要说什么正经事。结果听到问话,她一张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咳咳姚潇脸有点红,尴尬道:季姐,这我不知道啊,这种事,你你直接问景老师比较好吧?
已经到了需要考虑红灯问题的时候了吗?姚潇在心里八卦。这进展有点神速啊。
季侑言皱眉,姚潇作为景琇的助理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且,大家都是女性,有什么不能说的啊?
她刚想追问,姚潇扔下一句:我去看看景老师。脚底抹油。
季侑言不明所以,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在慌什么啊?
她还是直接问景琇吧。
作者有话要说:夜里,姚潇和林悦房中。
姚潇捂着脸下单:我先帮景老师备点套吧。
林悦从背后探出头:潇潇姐,你在看什么啊?
姚潇一慌张,手机掉了。
满屏幕花花绿绿的情趣用品。
姚潇石化:
林悦石化:
姚潇暴躁:我不是,我单身,不对,我没有,你听我解释。
林悦移开眼:咳,大家都是成年人,我理解
姚潇想死:
老季不是不记得景老师的生理期,主要是生理期其实不是稳定的,变数比较大。再加上有些人不是以一个月为周期的,三十几天也可能,偶尔推迟或者提前几天也都是正常的。长年累月日积月累,就无法确定了。
PS:小可爱们,景老师和季老师都没有原型啦,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53章
吃早餐的时候,由于林悦和姚潇都在场,季侑言担心直接问景琇布洛芬的事,万一真是痛经,景琇脸皮薄怕是会羞恼,所以体贴地没有问。
吃过早餐后,两人都要前往影视中心,准备录制节目。这一次,林悦没有肚子疼,外面也没有下雪,季侑言腆着脸光明正大地蹭车:景老师,我可以和你坐一辆车过去吗?
景琇还没有应话,林悦下意识地问道:季姐,那我呢?问完她反应了过来,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姚潇忍笑。
季侑言机械地转头看林悦,笑眯眯道:悦悦你早上不是要先去一趟银行吗?皮笑肉不笑。
林悦咽口水,小鸡啄米般点头:对对对,我要先去一趟银行,去完我再过去找你。她亡羊补牢,双手合十拜托景琇道:景老师,我们季老师能不能拜托你一起顺过去了。
景琇看她们两一唱一和,心底好笑。她故意用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手,沉默得季侑言和林悦都要打退堂鼓了,才起身松口道:那走吧。转身时,她看了姚潇一眼。
姚潇有眼力见道:我打个电话,坐下一部电梯下去,景老师你们先去吧。
季侑言喜出望外。她秃噜了一把林悦的脑袋,小声叮嘱道:自己过去,注意安全。快步跟了上去。
电梯里,季侑言和景琇一左一右对称站着,谁都没有说话。季侑言琢磨是不是可以直接问景琇布洛芬的事,景琇倒先开口了。
潇潇和我说,你早上神秘兮兮地问她,我生理期什么时候。她口吻很平静,仿佛季侑言早上问的是大白菜多少钱一斤。
你问这个做什么?她偏头看季侑言,带着一点审视的意味。
季侑言猝不及防,脸腾得烧红了。这个姚潇,怎么什么都说啊!而且还瞎说,什么神秘兮兮,分明是忧心忡忡好吗?
阿琇这个眼神,是不是想歪了啊?!
季侑言在心里暗骂了姚潇一声,连忙尴尬解释道:我是早上看到你床头放着布洛芬,有点担心。说完,她索性坦白问景琇道:阿琇,你昨天吃了止痛药?
景琇明显愣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季侑言。
季侑言心莫名一沉。景琇这个反应,看起来一定不是痛经。
是头疼?还是哪里疼吗?她盯着景琇,试探性道。
景琇转开脸,看着电梯中心的那条缝,敷衍道:嗯,有点头疼。
季侑言拧起眉头,起疑道:有点?只是有点的程度,景琇会选择吃药?
景琇红唇翕动,插在衣兜中的五指收握成拳。两秒后,她收敛好情绪,回头与季侑言对视,淡淡道:有点神经痛。可能是之前摔伤的后遗症,遇到阴冷的天气,时不时会疼。
有理有据,季侑言相信了。她心揪了起来,眼圈蓦地就红了。阿琇这样怕吃药的人都宁愿吃药止痛,该是有多痛啊。
她想起了那一年在病房里见到的面无血色的景琇,想起她额头,手肘,各处隐约还渗着猩红的血的伤口,心如刀割。那时候,景琇该是忍着怎样的疼痛才拨打了自己的电话,又是在怎样的疼痛中,苦苦等着自己,最后等到了失望,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