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离这方才觉着自己过份了,她拍拍引儿的肩,阻止她继续往下想,柔声道:“你在此等着,我去叫江月出来。”
不多时,旋离便将亏江月带了出来,引儿不多话,也不问缘由,给了旋离一个放心的眼神,带着亏江月便离开。
待引儿同亏江月离开后,千茶愁云满天地看着她们离去的路,心里无限唏嘘感叹,六殿下同她说的趣事,她却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想着亏江月就这么走了,亏江月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千茶。”
旋离一声,将千茶换了回来,千茶这才听得,六殿下的书已然说至近尾声。
六殿下问:“你猜那何相公如何了”
千茶愣神,见旋离还未同她说话,回了句:“何相公是谁”
六殿下:“”
六殿下:“方才说的戏,里头的主角啊,他”
“旋离。”千茶,直接打断六殿下的话,站了起来,问:“你要去送信了么”
旋离点头,询问:“一同去”
千茶:“好啊。”
千茶这又,被旋离带走,六殿下看着她的背景心中无限叹气,七妹被拐走之后,好不容易找了个能聊天的引儿,这旋离又将引儿叫走,好不容易七妹回来肯同他嗑,他才嗑了一会儿,七妹又被叫走。
六殿下又哀声,拿起桌上的折扇敲敲肩膀,将目光投向了一旁从始至终一直吃茶发呆看书静到不行的考淡上。
可他才移过去一不到半寸,还未开口,却见考淡低低道了声:“不听。”
考淡说这话,头也没抬。
六殿下干笑一声,这才想起自己霍山六殿下的身份,考淡不过是个梨花池的看管,这么着,他又坐直了些。
“不听就不听,我自己看。”
他说完,又拿了本新书,翻开。
旋离跟着亏江月在品昔境里三百多年,这洞中之路早已熟记于心,她带着千茶兜了几条路后,便找到了枳於平常写字读书之地。
“枳於。”
旋离在洞口停了下来,朝里轻唤一声。
枳於听闻抬头看了眼,见来人,道了声:“进来。”
旋离这便牵着千茶进去。
枳於案上摆放了许多东西,千茶想着,这些东西平常都是亏江月将她整理的,不知这亏江月走后,枳於该怎么办。
她跟着旋离过去一看,见枳於正在作画,枳於似是才恍悟自己画了什么,立马收起笔,缓缓地将画收了起来。
枳於抬头,淡淡问:“二位寻我,何事”
千茶哼了一声。
她见到枳於方才的画了,是画的那夜,亏江月在月下挑灯,亏江月屈膝勾花灯,嘴里衔着花,脸上俏皮又可爱的那段。
千茶见枳於将画收好,撇嘴道:“人都走了,还画了干什么。”
枳於听后蹙眉,抬头看千茶:“什么人走了”
千茶上前一小步:“江月啊,江月已然回去了。”
枳於惊:“什么”
她说完又一笑:“怎么可能。”
旋离拉了一下千茶,这才上前将袖中的信拿了出来:“江月确实走了,这是她留与你的信。”
枳於低头看一眼,却没有接信,而是直接朝洞外去,千茶见状,立马一跃,拦住枳於。
枳於不悦:“让开。”
千茶:“江月离开时说了,她不想留在这,你又何苦追她回来。”
枳於蹙眉看看千茶:“让开。”
千茶更是挡得严严实实,仰头道:“听不懂么江月不想你留她,才给你写了信。”
枳於冷道:“酉千茶”
她说完这话,举起手,可还未施法,旋离忽的挡在了千茶面前,周身忽的起了杀气,旋离一字一字,厉声道:“枳於,你想干什么”
枳於看着眼前二人,终于将手放下。
枳於缓口气,语气轻了些:“信给我。”
旋离又将信递了过去。
枳於小心接过,抿着嘴从信封里将信拿了出来。
“枳於,我走了,谢谢你多年的照料,往后的日子,你要长乐安康,我也会喜乐平安,你不必再来寻我,于你于我,都解脱。
江月”
不过几行,枳於却看了许久,似是要将每个字都记下背下,许久,她才又端端折好,重新放回信封中。
枳於手有点颤抖,她将信收进衣袖中,藏好手,低声问:“她离开前,可有与你们,提到我”
旋离还未开口,千茶一步上前,小气道:“没有,一句也没有”
枳於不信千茶的话,像是未听闻,看着旋离又问:“她离开前,可有提到我”
旋离对上她的眼:“你想她如何提到你”
枳於:“我”
旋离:“你明知江月对你是何意,也知江月这数百年为何会一直留在你身边,她如今对你失望而去,你又想听她提你什么”
“对我失望而去。”枳於有点失神地嚼了这句,似是不信,抬头看旋离:“不可能,她不会”
“她不会这样对你”千茶补上枳於的话,接着轻笑一声,给了枳於一个不屑的神情,讽道。
“枳於,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没有话说
第44章
一行人办完事,留着也无趣,商量着就要离开。
走时,同枳於道了别,但这枳於不似江月,不好客,看着也不多待见这几人,旋离表了离去之意,枳於只淡淡的一声嗯,不送,也不言下次再见之话。
“冷血的很”千茶跟着旋离离开后,不悦地喃喃一句。
自她看了江月的品昔境后,看这枳於越来越不顺眼,听她说话不舒服,看她眉眼淡淡不舒服,见她因江月后失了神,也不舒服,最好是再也不要见。
“刚才我见她还偷偷去了江月的洞里,烧了一朵彼岸花烛灯,看着发呆,她还将江月送她的一串珠子戴上了,从前她都不戴的,也不知她在江月床边说什么,自怨自艾好没意思。”千茶哼的一声:“早干嘛去了。”
旋离听着笑,伸手勾住千茶的下巴,问:“难过了”
千茶委屈:“难过,江月着实可怜。”
江月有什么错,明明是枳於认错了人,叫她爱错了人,枳於同姐姐在一起,她每日见二人恩爱千万,苦也只能咽下,后来最亲的姐姐,世上唯一的亲人被杀,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