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扶着烂醉的薛大少爷进来,把他放在县主的身边躺着,然后两人就急急出去了,那个婆子还跟那小厮说国公夫人很快就会带着那些夫人们赶来,让他按夫人的交代做,还说等县主嫁进门,夫人必会好好打赏他。
他们如此谋算县主,小的当时生气极了,就把薛大少爷移到薛三小姐床上去,但是那个暗卫硬是把他挪到了地上,说他们两兄妹都是县主的好朋友,尤其薛大少爷帮了县主很多,县主不会愿意看到他们名声受损。小的也就没坚持。
然后小的就离开了。在院子门口正好看到一个仆从打扮的人要偷袭勇明小王爷,想把小王爷从吊桥上推下水去,小的便封住了他的穴道。小王爷没有发现,继续跑进院子里去,嘴里还喊着大姐姐、大姐姐,小的瞧见县主屋子的门开了,应该是那个暗卫给小王爷暗示。”
钟离赫面色微缓:“偷袭小瑾儿的人你带回来了吗”
“是的,小的怕他自尽,给他服了软力散,丢到杂物房里了。”三号答道。
钟离赫转向福公公:“你把那个人送去大长公主府。让姑姑处置,看来有些人还是不死心啊。”
福公公应声离去。
钟离赫继续问:“清平侯都做了些什么”
三号回道:“清平侯爷果真布置了人要在半道上劫持县主,然后让二皇子英雄救美。没想到县主醉倒。大将军王府的二夫人不放心,与县主共乘一马车,同二爷夏烨华将军一起亲自送县主回大长公主府。清平侯爷他们得到消息,只好放弃,让那些人撤了。”
钟离赫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瑞儿的功夫自保都困难。还能救人德妃还真是煞费心思啊。好了,你下去吧,多派几人盯着清平侯府。”
“是”三号告退,出了御书房。
钟离赫靠在榻上,心里真正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
甜。每次想到安然,他的心就甜甜软软的,两世的爱恋。今生能否相依相伴
酸,钟离浩对安然的保护真是周到细致,不但有舒安舒敏贴身侍候,还安排了一个暗卫随身。据说,为了防止安然再次跑去青楼听曲。钟离浩专门送去两个擅于唱曲的丫鬟。钟离浩年轻英俊、家世显赫、聪明能干、又洁身自好,至今别说姬妾、连一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对安然又是如实贴心呵护,如果他是女子,也定会倾心于这样的男子。可是他实在不能放手。
辣,想到德妃和敬国公夫人算计安然的行径,他就气得火辣辣。正因为福子无意中探知德妃打上安然的主意,想借助安然为二皇子争夺储君之位增添砝码,他才会派三号盯着,没想到那敬国公夫人竟敢如实陷害安然,想让安然给薛天磊做妾吗他的然然怎么可能给人做妾,与人共事一夫
思及做妾,他的心又发起苦来。如果不能解决宫里那些嫔妃,尤其是皇后,安然进宫来不也是为妾还要与那么多女人共事一夫他究竟该如何做才好
一滴泪又无声地滑下,落到嘴角,咸涩直达心底
第二日清晨,刚醒过来的安然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一场“险事”,差点被人谋算成“平妻”,她正在痛并懊恼着。
昨日喝得开心,还沾沾自喜于这副身体抗酒精侵害,不曾想今日醒来脑袋涨涨疼疼,难受死了。为神马上次在怡红阁喝得更多,也没有头疼,今天为嘛疼得这么厉害难道怡红阁的酒更好没道理啊
好在有舒敏,舒敏喂她喝了特制的汤药,头才慢慢不疼了,不过手脚还是发软,刚好徐嬷嬷又传话来说今日大长公主有事处理,让四个孙儿孙女都不用去主院请安。
安然遂不想动弹,吃了早餐就靠在炕上听舒妙和舒悦唱歌,瑜儿、瑾儿也窝在她身旁。
舒妙二人嗓音美妙,学歌又快,近来跟安然学了不少现代流行歌曲,还有几首童谣。更加令安然惊喜的是,那舒妙还能把安然教的歌用筝弹出来,真真一个妙人儿啊
这会儿,一人弹琴,一人唱歌,一曲采蘑菇的小姑娘回荡在院子里,正在做事的丫鬟媳妇都被那歌声吸引,边忙着手上的活儿,边小声跟着哼哼。
舒安、舒敏却是很郁闷地靠在门边,她俩昨晚就醒过来了,一清醒就觉得不对,因为上次怡红阁的事,两人在酒桌上都只喝了不超过三杯的酒,怎么可能会醉得不省人事
她俩醒后,舒全跟她们说了昨晚发生的事,三人断定,那酒一定有问题,敬国公府竟然敢算计他们家小姐然后,舒全去了一趟庆亲王府,回来后说庆亲王爷让他们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不许让安然知道。
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竟然让安然中了不知什么迷药,连自己都中招,舒敏就怄得难受。
安然看到二人闷闷不乐就好笑,用得着那么怕钟离浩么不就是喝醉了吗那么多人都醉了,又不只是他们主仆三人,连主家小姐薛莹也倒下了呢。
当下也不管她们,自己带着瑾儿姐弟边听歌边玩拼图,乐得自在。
相比安然院子里的温暖欢乐,主院里的气氛可就真的是冰冷至极。郭年湘夫妻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个,不远处瘫软如烂泥的那个穿着中书侍郎郭家小厮服装的人,真正是他们杜家庄子上的下人。
为了自己家人的性命,那个小厮是想自尽来着,无奈浑身瘫软,连咬舌的力气都没有。
大长公主可不是好欺的主,手上的郭家军也不是吃干饭的,昨晚福公公把人送来后,不出两个时辰,那人的底细和事情的经过就全给弄明白了。此时,那人的父母全被抓来跪在一旁。
大长公主冷冷地看着自己唯一的亲生女儿郭年湘:“你不知道吧瑾儿他们从福城回来的路上遇到偷袭,虽然没有查出是谁干的,但是我把郭氏族长宗老都叫来了,让他们敲打族人,即使瑾儿真出了什么事,我宁愿过继一个外姓人进府也不会接受他们的子孙,而且我一旦查出真凶,就会让他们全族人给瑾儿陪葬。你认为郭家人还敢贸然动手吗”
郭年湘从来没有见过她娘那样冰冷锋利如刀剑的目光,浑身不由自主地在颤抖:“娘,娘,您饶了我们,都是我一时糊涂,娘,我再也不敢了。”
大长公主心里如万剑穿心般地疼,她的女儿一直在想什么,盘算什么她很清楚,但无论郭年湘如何冷情,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又是现在唯一的孩子,她也没有真正跟她计较,没想到的是现在这个女儿竟然下手杀害瑾儿
瑾儿可是勇明王郭府唯一的根苗,是郭年湘的嫡亲侄儿,唯一的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