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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香圣手 十日十月 5602 字 2019-05-01

些怪异,下意识问:“为什么咱们买人来干活,还是男娃有力气。”

白鑫道:“女子性定,且日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会怎样,男子总归是有野心的。”

曹氏点点头,扭过来将那六个女娃好好打量一番。

这六个女子中,也有一两个模样端正,听说被卖来干活,又要有力气,脸上便带上了不快,也不看向这边,故意将头瞥向别处。

那牙侩也知卖给白鑫卖不上太好价钱,带一两个长相过的去的,充门面,实际上并不想让白鑫挑走她们,于是故意装作看不见。

白鑫也不是买人来当摆设的,那俩人首先剔除了。

剩下的四个中,有一人模样不好,却频频向白鑫递眼色,白鑫更加不喜,也不看她,仔细打量起另外三人,这剩下三个女娃年龄稍小,也没长开,跟豆芽菜似的,身上破衣烂衫,白鑫观其眼角眉目,最后选了两个看起来呆板内敛的。

曹氏这时又小声说,“三郎,我看那个不错。”

她说的,是最后三人中的一个,却是白鑫没看上的,只因她眼中含着泪,如惊弓之鸟一般。

只听曹氏又说:“看着她就可怜,瘦成什么样了她一掉眼泪,我就想起当初”说完,紧紧搂过五娘。

白鑫知她说的是曾经白奶奶欲卖掉五娘的事,白鑫这人,本就不喜欢柔柔弱弱的女人,性子跟小鹿一样,声音大一点,就要掉眼泪,简直让人头疼,且他买人是为了干活,也没存什么腌渍心里,宁愿要那呆板的,日后好调教弹压。

“娘,我看另外两个不错。”说完,指了指。

曹氏本就是提个建议,没说非要儿子买那个女娃,听白鑫这么说,就将注意力转移了过去,好好看了看儿子选中的人。

心中有了计较,白鑫又问了牙侩那俩女娃的出身。

牙侩手里的孩子,多半是去乡下买来了,这俩人出身也类似,都是家中女娃太多,过不下去了,这才被家人卖了。

那两个女娃声音若蚊,说到是被家人卖了时,这才掉了几滴眼泪,而另一个柔弱女娃,没被问话,反而呜呜哭了起来。

白鑫又问,“那你们还记得家住在哪吗”

那俩女娃表情茫然,想了想,一个说记得家门前有棵枣树,一个说村后面有条大河,却早不知具体地点了。

白鑫听后十分满意,当即拍板定下,牙侩手里的契约俱是官府盖了章的,双方按了手印,这俩人的卖身契,算是攥在了白鑫手里。

那俩女娃见被买下,当即跪下,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叫曹氏吓了一跳,忙将人让了起来。

牙侩做成了买卖,且卖掉了两个呆板不讨喜的,这就美滋滋地领着剩下的人走了。

“买下你俩,只是为了跟着干活,手脚勤快些,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两个女娃不知未来是福是祸,小鸡啄米地连连点头。

“我家倒是有几间空房,你俩就住一间吧。”

那俩听说还有屋子住,喜不自禁,表情也活络了些。

白鑫看她俩身上脏的厉害,凑近了都有股酸臭味,“大姐,你带她俩去厨房,让她俩烧些水,洗濯一番。”

大娘没有什么主仆自觉,也看两个女娃可怜,自告奋勇说:“她俩刚来咱家,哪都不认识,怕是眼睛都聋了,我去给她俩烧水,娘,你给她俩安置个房间吧。”

要说这俩女娃真是木讷,但凡有些心眼,这时候该赶着表现,抢着做事,俩女娃只感激地看着大娘,然后乖乖被领上了楼。

作者有话要说:我估计,这章又要被说曹氏如何如何了

天啊,他现在干什么都是错的,但我要是让他以后再也不出现了,那就跟个摆设没区别,而且也像是白鑫在唱独角戏

她吧,身为母亲,或者没见识的村妇,难免会有些不同观点

我觉得他现在已经很听话了

、87不欢而散

白鑫买回的两个女娃,一个姓秦,一个姓韩,也没个名字,在家就是按排行叫,白鑫担心还按以前称呼,倒让她们忘不了从前家里日子,于是分别起了名,一个叫秦快,一个叫韩巧,两个女娃懵懵懂懂磕了头,记下了自己新名。

秦快和韩巧来的时候,穿着一身破衣烂衫,有心想给她们换件衣服,可大娘衣服她们穿着大,五娘衣服又穿不了,凑合了两日,曹氏和满娘,麻利地给她们用大娘旧衣服改了件,两个女娃再梳洗一番,模样也顺眼许多。

秦快和韩巧一开始还有些畏畏缩缩,后来相处几天,见白家一家人随和,也不曾打骂她们,也能吃饱穿暖,便渐渐融入,手脚麻利起来,每日,不用在等着别人支使,自己就能想到该干什么。

这日,正是到了该给各浴堂送货日子,大郎拉着车就出去了,铺子换白鑫来盯着,下午的时候,由打外面走进来一人,身穿宝蓝色崭新衣裳,竟是多日不见的程闻人。

见了他,白鑫不自觉笑了起来,上下打量几眼,只觉几日不见,程闻人好似成熟许多,他从柜台后绕了出去,叉手道:“闻人兄。”

程闻人和白鑫认识之前,不至于不学无术,却于读书不上心,对生意也不感兴趣,便向其他家少爷公子似的,整日走鸡斗狗玩耍,只因他是幺子,家里疼宠厉害,每每程家老父教训,都被他娘护在怀里,家人觉得这孩子本性纯良,也不惹祸,且未及弱冠,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程闻人认识白鑫后,是亲眼看着将全家担子挑在身上,一点一点挣扎,从无到有,如今开起了小小铺子,这种耳濡目染,比先生讲的大道理管用,程闻人自觉自己实在无所作为,且有自尊心作祟,想着白鑫铺子就在潘楼街,于是向父亲讨要了这条街上的绸缎庄,也想学着管理。

程家父母听了,心中惊喜交加,都道是儿子长大了,可俩人到底是为人父母,不信儿子忽然开窍,偷偷招来福临问了问。福临是程闻人贴身小厮,打在松山村的时候就知道白鑫,后来也一直看着,便一五一十说了,包括前一阵子程闻人用自己零用钱,替白鑫交了房租,还瞒着对方的事。

程家父母听了,心中百感交集,想自己也苦口婆心劝过儿子,也严厉打过,儿子仍一副油盐不进样子,该如何如何,反而外人一些举动,倒让儿子懂事了,古人道贫苦孩子早当家,这话果然不假,程母又联想到自己如今用的胭脂膏和香粉,心中对白鑫有好印象,也不计较儿子为对方贴钱举动,反而高兴自己儿子跟他多接触,近朱者赤,学个勤快认真才好。

虽绸缎庄上有老掌柜手把手教着程闻人,可他之前到底没接触过,只看了几天账本,就头晕眼花,那一列列项目,好似生涩难懂的天书,想过放弃,可一想到白鑫,又咽不下这口气,似乎自己再这样无所事事,都不好意思跟白鑫说话,咬牙坚持了下来,将那些账本翻来覆去,嚼碎了装进脑子里,慢慢倒也整理出了规律,摸到了技巧,连掌柜的都夸他天资聪颖,是块从商料子。

程闻人有了底气,于是得了闲,就来天香堂找白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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