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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香圣手 十日十月 7627 字 2019-05-01

第二日一早,俩人背着竹篓去了五岳观,那五岳观挨着太学,气势宏伟,楼阁数层,门口古木参天,浓荫覆地,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白鑫选了处地方,将布铺开,依次将东西摆好,大哥见状,笨拙地过来帮忙,撅在地上,一样一样码放,恨不得横平竖直,用尺比得整齐。

摆好后,俩人便蹲在后面,大哥一言不发,抿着嘴,紧张地盯着过往行人,白鑫见他这样,心想就是一般人想过来看两眼,也被他那股认真劲吓得退缩了,于是用手轻轻推了推,大哥猛地一哆嗦,不解地侧头望过来。

白鑫道:“大哥,你不必如此紧张。”说完,便想之前似的吆喝起来,“辟汗香囊诶辟绝汗气,驱虫除恶的香囊诶去屑头油,去风屑,除垢腻,解毡结诶”

大哥显然没想到三郎还要吆喝,面上有些吃惊,同时也知道为什么昨天没人来他摊位看了,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不一会,就有人过来询问,白鑫天花乱坠说了一通,又说这香持久不易散,那人又见香囊做的精巧,便痛快买下,摆摊不到半个时辰,就卖出去了一个。

大哥眉开眼笑,心中又佩服三郎,“还是你有本事,大哥连摆个摊子都不行。”

大哥跟着白鑫一天,就是在笨的人,也能学到三五句吆喝的话了,转日,他一人去五岳观,傍晚回来时,见他手舞足蹈,道卖出去十多个,喜滋滋地将钱捧给白鑫,这样子,倒像个等待夸赞的孩子。

此后,俩人便分开摆,每日也各能卖上一二十件,赚上四五百文。

曹氏对此已经是阿弥陀佛了,不求其他,整日欢欢喜喜,白鑫却不就此满足,这京城什么都贵,抛开吃喝用度,也存不下多少钱,他开始想着再做些什么香,只是他脑海中的香方,大多都是需要沉香、麝香、檀香一类配制,这些名贵香料,几乎于黄金等价,他又哪里买得起,再者他现在只是摆个小摊子,平时接触的也都是一般人家,即便做得起这些香料,怕是也卖不出去。

他每日收完摊,不立刻回家,而是沿街打探,看看京城卖什么多,又时兴什么香料。

这一日,他在一铺子里看见有卖各种香薰的澡豆粉,下意识问道:“有肥皂团吗”

伙计一愣,满脸错愕,“肥皂团,那是什么”

白鑫也愣住了,眨巴几下眼,“就是用肥皂”他猛地住了嘴,怪异地看着对方。

伙计被瞅得发毛,不觉抚了抚胳膊,“你到底要买什么肥皂团我没听过,皂荚倒是有。”

白鑫几乎抑制不住嘴角上扬,胸口像装了个小鼓在咚咚咚敲着,且越敲越快,以至于手都有点抖了,他重复又问了遍,“你没听过肥皂团”

伙计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没听过没听过,许是你们乡下什么寒酸东西,京城没的卖。”

白鑫听了,反而心里乐开了花,他轻快地道声谢,风也似的冲了出去,跑到街上还有点不真实的感觉,此时,他又忍不住有些提心吊胆,又怕仅仅是这一个铺子没听过肥皂团,倒是自己期望落了空。

他急匆匆又逛了几家铺子并卖胭脂水粉的摊子,得到答案无一不是没听过肥皂团,这会他将心放进了肚里,只觉浑身五脏六腑都舒畅,呼吸都痛快了,他又就近买了些皂角,并一些药材、香料。

白鑫逛了一通,回家时就有些晚了,曹氏见他红光满面,就知生意不错,最近也不怎么过问每天卖多少钱了。

他将买来的东西拿出来,曹氏见十数个药材包不见怪,当那是做辟汗香用的,可见他又拿出黑乎乎、干巴巴的皂荚,不由得停下手里动作,问道:“怎么买这个东西”

白鑫手上一顿,看过去。

曹氏拿起一个皂荚看了看,继续说:“洗衣服抓点灶灰就好了,何必买皂荚这东西又不禁用,几次就没了。”

白鑫叹气,心想娘这财迷的毛病,怕是多前都改不了吧,也习惯了她的念叨。

大姐这时已做好了晚饭,招呼几声,一家人围在一起吃完饭,如今白家钱多少富裕了一点,至少不用在愁没有进账,桌子上总算能看见了鸡蛋的影子,黄澄澄的,衬着碧绿的青葱,散发诱人香气,小小一碟子,足够每人能吃上几口。

曹氏吃着饭,随口说了三郎买了皂荚,尤其嘱咐大姐洗衣服时省着点用,别一下子用没了。

白鑫这才道:“我那皂荚买来有用的,要制成肥皂团,拿出去卖。”

众人听了,齐齐看他,大姐立刻问:“三哥,什么是肥皂团”

曹氏则下意识嘀咕,“又瞎鼓弄,老老实实卖辟汗香不就得了”

曹氏就是这样为人,该说比较容易满足呢,还是胆子小,以前在村里时也是,能卖松脂就知足了,不求其他,如今仍是如此,白鑫由她念叨了几句,等她说完了,才解释,“这肥皂团也是清洁用的,比单用皂荚要好。”

大姐懵懵懂懂点头,想着待会仍跟着看如何制作。

吃完饭,大姐麻利地收拾好了东西,就进屋找白鑫去了。

一进屋,就见桌上摊子十数种药材、香料,大姐看的都眼晕,她搬个凳子坐在一边,问:“三哥,这都是什么啊”说完,她指着其中一个,道:“我认得这几个,这是白芷,这是山楂,这是杏仁。”

白鑫已经习惯为大姐解惑,他指着其他的道:“这是白附子、白僵蚕、白芨、白蒺藜、白蔹、草乌、白丁香、白胶香、大黄、密陀僧、孩儿茶。”

大姐听了,却连一半都没记住,她按了按脑袋,无奈道:“我看都是灰灰黄黄,看着差不多,分也分不清。”

白鑫笑了笑,香和药自古便结合在一起,用的多了,慢慢也就记住了。

他将洗净的皂荚搁在盆里,用槌子捣了起来,这皂荚本晒得干巴巴的,如今带着水汽,十分容易就碎成一块块,再被捣烂。

大姐猜到那些药材、香料最后也要研磨成末,可见三哥未动,便道:“有我能帮忙的吗”

白鑫想这制肥皂团没制香这么讲究,只求一个“细”,于是说:“这样,大姐,你帮我将这些药材研成末。”

大姐忙不迭地点头,挽了挽袖子,跃跃欲试,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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