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见他闻个没完,不免嫌弃,啪的一声将盒子盖上,脸上的笑却没变,“小哥,这香也不是这么闻的,燃之后和现在也不一样。”
“这香多钱”
伙计伸出五根手指一比,“五百文。”
白鑫咋舌,这小小一盒,里面也就八粒香丸,且用的也不是名贵香料,竟要五百文。
他虽没说话,但那吃惊表情让伙计看了真切,后者也不恼,还笑眯眯解释,“这碧玉香我们掌柜的添加了,那可是波斯国的香料,五百文可不贵。”他说的得意,又强调一遍是波斯国的。
白鑫一愣,还以为自己刚才闻错了,回忆一下,确实白胶香气味偏重,而非,不过转念他就明白了,这自古多有作假,不少商家便是用白胶香假冒,他也不点破,装作嫌贵摇了摇头。
那伙计又比划个手指,“这样,小哥,我看你也实在喜欢这香,不如我让你十文钱,最低四百九十文。”
白鑫真有心将碧玉香买回去研究一下,可他本身会制香,又不甘心,思来想去,还是摇头,趁伙计说话之前,道:“这样,你店有没有香料”
伙计吃了一惊,他们铺子自然有各种香料,不过一般文人才喜欢自己制香,他忍不住上上下下再次将对方打量一遍,又暗暗提鼻子一闻,见他身上并无任何香气,不免狐疑道:“你还会制香”
白鑫笑而不答,伙计也知没必要过多打听,能卖出货物要紧,这就将碧玉香搁了回去,问:“小哥要什么香料”
白鑫抹了抹头上的汗,风马牛不及地提一句,“京城可真热。”
伙计一愣,搭话道:“晚上街上燃着灯柱,火光照天,京城自然比别的地方热。”心中更想对方是乡下来的村人。
白鑫沉吟片刻,将脑海里各种香谱捋了一遍,大多都用到名贵香料,一时也买不起,最后选定一个,道:“丁香、川椒各二斤,白芷、香附各一两,香附务必是南香附。”
伙计听他跟买菜似的,按斤买香料,目瞪口呆,愣了愣方回神,“只这几样丁香、川椒要这么多”
他心想买这么多,回去炒菜都够了,只能说这伙计一开始就小瞧了人,压根没想到白鑫自己制香拿去卖,还当他胡乱瞎说呢。
白鑫点头,这几味香料都最普遍不过,虽然买的多,但价钱应该不会太高。
那伙计只知制香都是要数十种香料,这单单只四样,不免显得寒酸,也合不出什么好的香来,忍不住劝道:“小哥,你这样合不出香来,买回去也浪费了,不如就将这碧玉香买回去,价钱并不贵很多,我再让你五文钱。”
虽白鑫要的香料和碧玉香价钱差不多,但香料哪里有成品香赚钱
白鑫态度坚决,道:“就要这四样。”
伙计当自己好心当成驴肝肺,讪讪不再言语,走到柜台后交代了另外一人,那人也怪异地看了白鑫好几眼,然后去取香料,用小称称了,白鑫从旁看着,这四种香料再普遍不过,也做不得假,他从旁看着,见品质良好。
买完香料,白鑫继续沿街溜达,逛了逛别的香粉铺子,又打听到一些诸如皎月香、朝霞香、青山白露香等,俱是各家自主调配,真正出名的并没有多少。
这一逛起来,时间如流水,不知不觉到了下午,白鑫见时候不早,就往家返。
曹氏见儿子出去一天,不免紧张担心,又怕他迷路了,又怕他被人拐了,还担心他不知轻重惹了祸,一颗心始终高高悬着,待看见熟悉的身影自街角拐过来,呼地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心中怪他又乱花钱。
曹氏初到京城生性懦弱,连踏出大门都不安,守在门边等他进来,一双眼睛直往那些包裹上瞧,“你又买了什么”
白鑫将东西往桌子上一放,“买了些香料,想制香拿出去卖。”
曹氏想说你哪会制香,又猛地想起儿子制的头油卖的极好,便无话可说,心里一个劲地求菩萨保佑让他们赚到钱。
、53辟汗香囊
白鑫喝了口水稍作休息,就提着东西进屋了,他前脚刚把东西按习惯摆好,就见大姐敲门进来。
“我刚在后头听你说要制香,想来看看。”说完,一双眼睛便盯着桌上香料猛瞧。
白鑫知大姐正值最爱美年龄,对这些香粉胭脂尤其喜爱,于是冲她招招手,“好啊,你坐这看吧。”
“你买的这些是什么”说完,大姐又低头闻了闻,见香味并不浓郁。
白鑫指着挨个介绍,“这是丁香,这是川椒,这是香附子,这是白芷。”
大姐跟着小声念了遍,想让这些香料记在脑海里。
跟大姐说了几句闲话,白鑫就开始将买来的香料挨个处理,先是丁香,铺子里卖的都是炮制好的,他只需舀出一些搁在小臼里慢慢研磨。
大娘看了会,发现三郎只是将这些香料研成细末,于是自告奋勇道:“三哥,你出去一天了,歇会吧,让我来,不就是将这些磨成细末吗”
白鑫下意识摇头拒绝,大姐当他是勤快,没多想,笑道:“你坐着歇一歇吧。”
白鑫停下手里动作,解释道:“这研磨也是有讲究的,捣的太细,日后烧出的烟不永,太粗则气不和。”顿了顿,他又道:“不过我这次制的香并非熏香。”
大姐听他说了这么多,跟着认真起来,不再争着要研磨,而是托着下巴在一旁仔细的看。
待到晚间,白鑫将四样香料研成细末,期间大姐一直从旁看着,“然后呢,然后要怎么弄”
白鑫道:“你和娘不是做了许多香囊吗”
大姐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