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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路庄园 阿金宝 5623 字 2019-04-28

可瑞塔动作比他还快。瑞塔平时看着风度翩翩又文弱的模样,可他拔枪的姿势和速度却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他似乎只动了动右手小臂,手中就凭空多出了一把枪,接着他毫不犹豫的,在众人的惊愕表情中扣动扳机。

枪声被狭窄的空间无限扩大,震得所有人耳膜疼,奥帕没来得及捂耳朵,巨响过后只觉得脑子好像被一根银针穿透。

塞克应声倒地,但是没死,他惨叫着捂着心口倒在地上,身下的血液快速的扩大,洇湿干燥的水泥地。

瑞塔垂下手臂,冷冷道;“你们想走,我不会责怪,钱也不会少,但是投奔双头鹰,只有死路一条,他们会百般折磨你,然后吊死在绞刑架上,你们要想活,密道那头才是生路。”

接着瑞塔叹了口气,脸色灰白,抬起手枪对准塞克;“可有些人总是不明白,从你穿上这身制服,后面的路就定了。”

这次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捂住耳朵,塞克的咒骂在又一次巨响后戛然而止。

“谁有麻醉”奥帕捂着盖尔冒血的胸口焦急的喊,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转移到了盖尔身上。

虽然盖尔缓冲了那一刀的力道,但是位置扎的不好,正中胸口,他此时躺在地上,每一次呼吸都喷出血花,话都说不出来。

有人从行李中翻出绷带和药品,但这些根本止不管用,盖尔的四肢开始抽搐,可他双眼还有焦距,神智清醒,也很痛苦,他张着嘴想说话,可喷出的只是黑血。

“怎么办怎么救他”最年轻的卫士眼圈发红,他刚被选上卫士没多久就经历此事,已经慌得没了主意,他只能双手堵着盖尔的伤口,可血液依然从他的指缝中汩汩留出。

瑞塔走上前抓住盖尔的手,看着他的双眼。

盖尔看瑞塔过来抖得更厉害,一双眼睛又是瞪又是眨,艰难的向瑞塔传递着绝望的信息。

瑞塔心中明了,他点点头,第三次举起枪;“闭眼吧盖尔,闭上眼就没有痛苦了。”

盖尔喘着粗气,依言闭上了眼,眼泪顺着眼角流向两侧,他用力制住身体的颤抖,尽可能的保留最后的尊严。

瑞塔这次没有那么过果决,他张开嘴,浅浅的呼出一口气,然后收紧食指。

密道中不能埋葬,死人更不可能带走,奥帕只找了两件衣服将二人盖住,并将他们的身份证件放在衣服上,以示身份,也许等以后有人发现这条密道,能在二人的墓碑上刻上他们的名字,不至于成为无名氏。

“继续走吧,”奥帕说着,将背包重新背在身上,其他人也默默地背上行李,只有瑞塔的行为跟别人有些不同。

他先是愣了会儿,随即好像恍然大悟,如梦方醒,将自己的包交到一边的卫士手里后,瑞塔转而冲奥帕说道;“坎德的秘书手里有你的证件复印件,”瑞塔边说,边将自己身上一块金色怀表掏出来,塞进奥帕的背包里;“到了那,你给他看你的证件,还有我的,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到时候你们是愿意留下还是要走,都不会亏待你们。”

这句话说罢,瑞塔又贴近奥帕的耳朵小声道;“你别怕,这两人死了,剩下的人都不敢造次他们会听你的。”

奥帕莫名其妙的看着瑞塔,见他说完后又把自己身上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塞进自己背包里,这一举动让他倍感不安,直到瑞塔将自己的证件掏出来时,奥帕猛地转过身,他觉得心在喉咙里往上跳,血流的也很快;“你这是干什么”

瑞塔神色凝重,没立刻回答,他抓过奥帕的胳膊硬把证件塞进他手里;“你们的路都定了,我的路也早就定了,”说罢,瑞塔将枪也塞到奥帕手里。

奥帕一手证件一手枪,看看瑞塔又回头看看卫士们,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慌张无措,卫士们同样疑惑的看着他们俩。

“我也是刚刚才想清楚,”瑞塔双手握着奥帕的肩,郑重其事的轻声道;“攥紧这把枪奥帕,没什么好怕的,必要的时候只是扣紧扳机而已,坎德的秘书不会为难任何人。”

“你闭嘴”奥帕挡开瑞塔的手,他气息忽然抖颤起来,手也开始颤抖;“你到底想怎么样”

瑞塔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般的一叹气;“你带着大家继续往前走。”

“你呢”

“我有我的路”瑞塔眼里的泪光在颤动,声音像是被压在巨石下的人发出的微弱呼救;“奥帕,对不起我的路早就铺好了。”

这句含义模糊不清的话,像是给奥帕判了死刑,他忽然全身冰冷,血色尽褪。

“你又要丢下我”奥帕的语气中带了惊恐。他曾经狼狈不堪的逃亡,来到了一片世外桃源,可没住多久才发现,世外桃源也是虚妄,只有无尽的逃难才是他的现实。

瑞塔咬住了嘴唇,他心里满怀愧疚,备受煎熬。没错他又要把奥帕丢下了,这跟上次不同,这次恐怕是永远,他想他对不起奥帕了,说什么都没用,饶是没用,瑞塔依然想说点什么。

奥帕看着瑞塔的嘴唇在动,时快时慢,但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那三枪之后所有人都阵阵耳鸣,包括奥帕在内,他听不清瑞塔说什么,就转而去看他的表情。他双眼中有一种决绝,一种凝聚力,是早已痛下决心的模样,奥帕明白他哥哥想的什么,想怎么做,甚至能对他此时的心情感同身受,因为瑞塔离开了所爱的痛苦,和奥帕离开至亲的痛苦没什么两样。

奥帕看不下去了,他低头抹了把眼睛,发现自己又流泪了,最近这段时间奥帕发现自己总是哭,而且经常一哭就无法收拾。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奥帕抬起头,打断瑞塔的话。

这句话把瑞塔问住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太过残忍,连瑞塔都不忍说出口,他缓缓吸了口气,一把将奥帕抱住。奥帕又长高了,瑞塔跟他拥抱可以枕着他的肩膀。

“你好好的活下去奥帕,”瑞塔的眼泪忽然掉下来了,他用力地拍着奥帕的后背,声音哽咽的说着;“你要活下去,别跟我一样好好活对不起”

奥帕觉得自己好像怀抱了一个受惊的动物,他在哀鸣在发抖,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无法安抚他的情绪,而这个动物在哀鸣够发抖够之后,在自己额头上留下了一个湿漉漉的吻,转身跑掉了。

密道很长,亮一节暗一节,瑞塔的背影就在这亮暗之间消失又出现,直到一个拐弯处他停下脚步回过头。

兄弟二人遥遥相望,分出了一生一死两个境地。奥帕伸出手冲他挥了挥,又像是要抓住他,瑞塔忽然捂住嘴,将一声啜泣吞回喉间,他不敢再看,扭头消失在拐弯处。

奥帕看着空荡荡的走廊没动,好像他的视线能穿透墙壁追寻到那个奔跑着的背影,又或是没从刚才的悲痛中反应过来,一只手拍在他肩膀上,奥帕麻木的扭过头,目光呆滞。

“走吧,”最年轻的那个卫士轻声说着,像是在安慰他。

是啊,走吧,人这辈子不就是一直在走吗,要么是走在活着的路上,要么走在赴死的路上。

奥帕把手上的证件放进上衣口袋,手枪别在腰间,最后抹了把眼睛,哑着嗓子道;“走吧。”

六十

伯爵将怀表掏出来,打开玻璃罩,把分针向前调了将近1小时,然后抠掉了一个小零件,让它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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