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王到底是怎么死的,历史上众说纷纭,虽然官方解释是心脏病突发,但几乎没人相信,例如没有尸检,夜半下葬,德洛尔二世连哀悼会都没举办就急忙登基等,都给后人留下了种种猜测,其中最广为流传,也是最被大众所相信的一个,就是毒杀。
老国王到底是不是被毒杀他如果不死,帝国的明天会是如何的景象他是不是因为有意要传位给私生子而招来了杀身之祸杀他的是德洛尔二世还是弗朗派去的刺客这些未知永远没有答案,最终沉淀到历史的最底层。
奥帕和瑞塔在庄园中惴惴不安,半夜2点,安萨雷又响起了炮火声,这次声音近了,院子里的士兵甚至戴上了钢盔,但没人上楼来通知他们要不要走,康斯坦也不见了踪影。
看着远处跳动的火光,奥帕想起自己在离开戈培时的那个晚上,也是夜袭,也是炮火,战车开到了街道上,对着楼房就开炮,瓦砾玻璃渣和着残肢迎头砸来,分不清是谁打谁,奥帕几乎被震成聋子,他哭喊着顺着街道跑,跑了整整一夜,捡回条小命。那一夜太可怕了,以至于奥帕看着火光,恍恍惚惚间觉得自己又变成了那个孤儿,这导致他坐立不安,恨不得立刻就跑。
瑞塔要冷静的多,他不再打电话,因为电话线断了,安萨雷刚刚大停电,电话局似乎也受了影响,他脑中来回过着刚才电台里的那些话。
瑞塔没想到,天变的这么快,这么彻底,几个小时而已,世界都变了。当初老国王携带王储逃出国,留伯爵一人在国内接下这个烂摊子可算是无情无义,现在他突然客死异国,而登基的德洛尔二世想要和谈,为表诚意,他第一步就是收回骑士团的兵权,但同时,他并没有下达停战命令,这是彻底要治伯爵于死地了,言下之意,是要他带领自己的残部,给老国王殉葬
瑞塔痛苦的叹了口气,他望着远处的火光,脑中凭空一闪,一个可怕的想法击中了他。老国王怎么死的这样突然而维米斯就像计划好了似的,同一天便迫不及待的登基,下达了这一系列的指令,瑞塔估计,维米斯明显对伯爵怀恨已久,他差点就失去第一王储的身份,而越爬越高的伯爵就是他与日俱增的威胁。
瑞塔很快又否认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帝国基本是不可能胜了,维米斯当国王,也不过是个流亡的国王,没有国家没有军队,他抢这个王位还有什么意思呢难道他是被人买通交出老国王和伯爵的命,来换得一席之地么老国王的确是一直倡导武力解决一切,而伯爵也很好的遗传了他这一暴虐因子,父子二人堪称是从骨子里的像,但是
瑞塔不耐烦的站起身,他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强压下满心的烦躁,什么都有可能,什么都不相通,他所生活的世界就是个谎言,环环相扣,将人锁住后收紧绞绳,慢慢勒死。
炮火响到了5点多停下了,虽然紧闭着门窗,奥帕还是闻到了火药味,瑞塔伤口疼,躺下睡了,奥帕虽然困,但是睡不着,他抱着胳膊坐在床头,生平第一次期盼着伯爵出现,伯爵虽在安萨雷办公,但雷打不动天天回来,逗留十几分钟后就走,他成了奥帕心中的一个象征,只要他每天坚持这样的节奏,就说明一切正常,他们还能住在舒服的屋子里吃罐头,就算要跑,随时来得及,可今天伯爵一直没有露面,刚刚的炮火又那么猛烈,会不会
奥帕简直不敢深想。
奥帕熬到了天亮,终于熬不住睡着了,他靠着床头,身子一点点滑,最后脑袋咚的一声,跟瑞塔的碰在了一起,奥帕迷迷糊糊的睁了睁眼,又要睡,在半梦半醒间,他听到了房门的声音。
一个人走了进来,他先是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接着放轻了脚步慢慢走近。
奥帕闭着眼装睡,他听见脚步声绕过床,走到了瑞塔那边,奥帕心中忽然有些激动,是伯爵回来了
伯爵消失了一天一夜,终于带着一身的火药味和烟味出现了,他步伐依旧稳健,证明没受伤,气息有规律,证明此时心态平和,奥帕悄悄地出了口长气,悬了一夜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伯爵走到床前看了会儿,接着伸出手附魔瑞塔的头发。奥帕跟瑞塔头碰头,他几乎立刻感觉到有个带着热量的东西在他脸边移动,手刚离开,伯爵就弯下腰,在瑞塔的脸上亲了一口。
奥帕和瑞塔挨的太近了,伯爵的额头碰到了他。
奥帕差点跳起来,被碰到的地方无法抑制的发麻,这感觉让他十分尴尬,好像他和瑞塔一起被伯爵亲了一样,如果亲的这个人是弗雷,奥帕会非常的开心,但对想换成伯爵奥帕有洗脸的冲动
伯爵注意到奥帕的眼睫毛止不住的颤动,他刚要说话,瑞塔醒了。
瑞塔这一夜睡得很不踏实,噩梦连连,中间被奥帕砸中脑袋也被纳入梦中,梦中的他被人拿枪托砸的头破血流,还被倒吊在了绞刑架上,看着同样被吊起来的伯爵,瑞塔急得差点说梦话。
“肖”瑞塔看见是伯爵,顿时睡意全无,刚想起身便被伯爵制止。
“我等下就走,”伯爵给他拉了拉薄毯。
“我听广播了,维米斯要拿走你的兵权”瑞塔急切地问。
“他拿不走,”伯爵摇头;“我说过,骑士团只要交到我手上,他就拿不走。”
“他想和谈,为什么你们不停战”
“不是和谈,是投降,”伯爵纠正;“但是现在投降没有任何意义,我们之前做的就全白费了,之前我们奋战是英雄,投降了,我们就什么都不是了。”
“那你要”瑞塔不敢往下说了。
“我不会投降,”伯爵疲惫而又高傲;“我也不会赢,之前是为了荣誉,一夜之后我手上只剩下罪恶,投降后他们只会送我上绞刑架,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瑞塔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之前对眼前的人充满了绝望和恨,但现在只剩下了痛苦,不是恨产生的痛苦,是另一种连绵不绝,犹如春风般干燥温暖的东西催生的痛苦,这种痛苦像是发了芽的藤蔓,迅速而又用力的缠住了他的心脏,几乎遏制了它的跳动。
伯爵摸了摸瑞塔的脸,眼神中出现了少有的柔情,语气中多了商量的口吻;“把你桌上的东西拿回去吧,我现在给不了你更好的了。”
瑞塔还想说什么,被伯爵打断。
“把书房抽屉里的文件都烧了,还有保险柜里,银行文件以外的也烧了,包括照片,枪别离身,已经有人背叛了,你保护好自己,留最后一颗子弹以防意外。”
伯爵的话说的奥帕心里发沉,他意识到,伯爵已经无法翻盘了,甚至逃走的可能性都不大,他跟瑞塔说的这些话,更像是交代后事。
“汉纳已经安排好路线走了,你跟他的家人走没问题,应该就是这几天,到时候”
“我不走,”瑞塔忍不住开了口,他声音有些压抑,像是强忍着什么感情;“我不是军人也不是政客,安萨雷的人都以为我死了,我留下双头鹰也不能把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