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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路庄园 阿金宝 5627 字 2019-04-28

盘算着回去后跟莉娜反映一下,赶紧存些罐头食品,肉可以腌了能存很久,蔬菜实在没法放置。

“我听说赫西提现在有了专门存放食物的储存库,里面冰窖一样,靠低温保存,”丹煞有其事的说着。

“冻成冰坨那还能吃么”奥帕不以为然的摇摇头。

丹有些不甘心的回答;“能吃不能吃的放一边,总之他们是把这冰窖做出来了,夏天也能用,个头也不大,冻着总比放在屋里让东西烂了强。”

“哎要是咱们这不打仗,也许厨房里就真的会多出一个这么个东西来”奥帕叹了口气,又看了眼手里拿着的食物清单,有将近一半的东西都是打着三角,意思是数量不够。

奥帕想起厨房里的那台巨大的榨汁机,几个月前它是每天都会嗡嗡的转不停,榨出来的果汁直接送到伯爵面前,每天都受到专门的检查和清理,在厨房的地位基本与莉娜持平,现在新鲜的甜橙不好找了,慢慢也没人再去照顾它,于是逐渐变成了一堆占地的废铁堆在角落里。

二人回厨房如实报告后,又被莉娜指派去前厅门口料理鲜花。

庄园的花匠几乎全都在那个血腥的早上消失了,康斯坦新招来几个技术也不够熟练,无奈之下指了几个闲人,让他们闲暇之余都跟着新花匠帮忙。

新的鲜花不知从哪找的,水灵灵的含苞待放,根茎连带着湿润的土块包裹成一个球,整齐的沿着前庭的墙壁码了一排。

奥帕和丹围着大围裙,带着大工作手套,按照花匠的指示挖坑,再将多余的土壤运到庄园一角的花园里当培土。

这活计简单,但没厨房里来的清闲,奥帕来回跑了两趟就汗流浃背,抬起袖子一擦脸,在脑门上留下抹乌黑的泥印。

“伯爵回来了”

正在众人干的热火朝天时,不知哪个花匠小声的提醒了一句,人们赶紧放下手下的活,站直身体,向缓缓驶来的汽车投以注目礼。

汽车队在前庭大门前停下,副驾上蹦下个军装卫士,他拉开后车门,恭而敬之的请下伯爵。

伯爵衣服和头发依旧一丝不苟,似乎他身上的衣服永远都不会起褶,只是脸上表情就没那么舒展。他阴沉着脸,眼神发直,薄嘴唇抿成一条线,脚上的军靴踏在台阶上一步一个响,所有的气势和情绪都由这声音表达出来,散发着十足十的压迫感。

下车的只有伯爵,并没有一同出门的瑞塔。前来迎接的康斯坦心中有些奇怪,但话到嘴边没有问出来,是伯爵周身撩绕着一圈寒冷的戾气让他张不开嘴。

在场的人都被这股戾气所恐吓,纷纷低着头面向伯爵,不敢出声,而就在这个肃穆的环境下,偏巧有人就是要触一触霉头。

奥帕刚刚将一车土送到花园里,此时推着空推车一路小跑过来。清晨的凉风迎面吹在他脸上,露出了饱满的额头。

伯爵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扭头觅声望去,短暂的停顿后,伯爵快速的从台阶上走下来,直冲着奥帕而去。

康斯坦瞪大眼睛,知道伯爵这是心里有火被拱起来了,赶紧跟在后面以防伯爵的怒火控制不住,但康斯坦心里也不是很有准,瑞塔不在场,谁也没信心能收服盛怒下的伯爵。

伯爵没有意想之中的那样无法控制,他只是快步走到呆愣的奥帕面前,一脚踢翻了他的小推车。

小推车腾空而起,没飞多久就凄惨的散架在了草坪上。

奥帕这是第二次与伯爵正面接触,第一次还是他刚来庄园的时候,在瑞塔的引领下与伯爵对视了2秒不到的时间,这次是毫无准备,他差点以为被踢飞的就是自己了,但同时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了伯爵,也许伯爵只是不喜欢手推车

伯爵撒了这口气,脸更黑了,他没再说话,阴森恶毒地用眼神刺了奥帕一刀后,转身离开。

所有人的都暗暗地松了口气。

“你是蠢货吗怎么这个时候推着推车过来”在前庭大门关上后,丹第一个跑过来,同时伸手推了一把奥帕僵硬的肩膀。

“我哪知道他过来了我都站住了还是被他看见了,天哪我以为他会一枪要了我的命”奥帕揉着心口,刚才的惊魂一幕还让他心惊肉跳。

“瑞塔呢他跟伯爵一起下车了吗”

丹摇摇头;“车上只有伯爵一个人下来了。”

奥帕一愣;“那他去哪了不回来了”

此话一出,两人心里同时一跳,大眼瞪小眼的一起闭了嘴,不安的情绪在二人之间蔓延开来。

“也许他还有后续事情要办”奥帕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丹;“现在这个时候事情不好办”

瑞塔半夜才回到了庄园。

瑞塔凌晨醒来时,得知伯爵已经自己离开多洛雷斯府邸,他心里顿时急成一团,紧赶慢赶的从多洛雷斯的封地离开,做列车回到安萨雷。因为没有伯爵,瑞塔坐不到专列,只好买了张普通列车的头等席,可这一路上关卡众多,列车走走停停,还有黑衣上车检查证件,耽搁了比平时还多的时间,等他到了安萨雷的车站时间已经太晚,没有汽车可坐,瑞塔只好借用一家旅馆的电话打给庄园,让庄园的司机专门来接他一趟。

等瑞塔回了庄园,意外地发现书房的灯亮着。

瑞塔站在后庭门口仰着头,沉静的望了会,抬脚走进了后庭的大门。

伯爵坐锃亮的大写字台后面,依然穿着那身军装,只是衣襟大开,露出块垒分明的胸膛,正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一直喝到酒瓶空了这才下放杯子,忽然他站起来,将空酒瓶狠狠地扔出去,砸碎在对面的墙壁上。

瑞塔站在门口,望着脚边的碎酒瓶,心中一片了然。

伯爵的写字台上放着一封电报,瑞塔走过去扫了一眼,这是国王陛下的任命函,瑞塔中午在列车上时买了份报纸,上面的大标题上就写着“今日,伟大的国王陛下正式任命爱尔柏塔伯爵为全权国务代理人,兼临时最高指挥官”

瑞塔抿了下嘴,抬头看向伯爵;“国王陛下什么时候离开”

“就这两天,后天,或者明天,”伯爵声音沙哑,透着浓浓的醉意。

瑞塔绕过桌子来到伯爵面前,握住他的双手,伯爵的手又湿又凉,好像生命力连同呼出去的气一起流失掉。

瑞塔心里又疼又急,疼的急的都不是自己,是眼前这个快要土崩瓦解的人。在伯爵身边6年了,伯爵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瑞塔都能解读出其中的含义,甚至感同身受,此时瑞塔只觉得满腹苍凉,悲痛欲绝,瑞塔知道,是伯爵那份强硬的自尊在支撑着他没露出绝望的丑态,他没有怒骂没有打砸,而是选择了另一个极端,无论瑞塔半跪在他面前说什么,伯爵都一动不动,面无表情,他化作了一块礁石,内里却是惊涛拍岸。

瑞塔捧着伯爵同样冰凉的脸,不顾一切的亲上去,他此时简直害怕死了,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在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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