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主保佑,15桶,下个月初就是主的诞辰,修道院要有一场盛大的晚宴,”修士说着,还拿起胸前的项坠亲吻了一下。
“不行,10桶,”弗雷的叔叔连连摆手。
“愿主保佑,15桶,”修士面不改色。
“11桶”弗雷的叔叔皱起眉毛,开始摸自己的胡子。
“愿主保佑,15桶,”修士来回换着脚步,声音不急不缓;“这是献给主的礼物,我们的金币都是听过圣歌的。”
弗雷的叔叔使劲儿吸了口气,脸和肚子都撑圆了。
就在二人讨价还价之时,奥帕和瑞塔一起跑到了卡车上面。
“你说那个幽灵,是伯爵夫人”弗雷眼睛都瞪圆了,一脸的难以置信。
“没错,瑞塔告诉我的,她自己也承认了,”奥帕把那天晚上的见闻从头至尾跟瑞塔描述了一遍,中间略过了伯爵的真实身份。
结果弗雷的反应跟奥帕一样,对伯爵夫人深表同情,但同情的有限,他很快就改了话题。
“你这次跟我一起去修道院吧,”弗雷抓着奥帕的胳膊,眼睛冒光;“去了修道院我们可以多在外面待会。”
“可以是可以,不过修道院有什么好玩的。”
“当然不是修道院,是去安萨雷郊区,那边有个市场开的很晚,给他们送完酒就去那边玩,等到市场闭市了再回来,每次都这样。”
奥帕听了这话也跟着眼前一亮,转眼间也好几个月了,自从来到庄园到现在他还没出去过,而且他从没以参与者的身份去过热闹的场所,都是以小偷的身份去。
弗雷的叔叔终于跟修士谈好了价钱,后来新续的5桶要了3倍的价钱,修士很不满意,然后掏了钱包,几个跟着讲价的果农暗自感叹,修道院真有钱啊。这些酒是以伯爵庄园的名义卖出去,然而获得钱却一分也不上交,算是葡萄园的一项重要外快。弗雷的叔叔看见了奥帕跟着上了车,以为是瑞塔派他来,目的是想要从中分杯羮,顾及到瑞塔是伯爵红人的身份,弗雷的叔叔怀揣着满心的不悦也没敢说什么,眼睁睁的看着奥帕坐在橡木桶上,随着卡车扬长而去。
跟着一起送酒的是个瘦高的年轻人,说话慢吞吞絮絮叨叨,一路上跟弗雷说着没营养的口水话,奥帕裹紧了外套,整个人前倾靠在弗雷后背上,下巴搭上他的肩膀,听得昏昏欲睡。
开了不短地一段路后,修道院到了。
修道院跟奥帕想象的有些差异,他本以为是十分雄伟辉煌的,不想却是苍老而肃穆,建筑风格跟伯爵的庄园很像。
卡车从修道院的后门进入,刚关上大门,几个修女迎了上来,开始忙着卸酒桶。
酒桶笨重,奥帕没经验,本想给弗雷帮忙,结果费劲巴拉的搬下来一桶还被砸了脚,一声惨叫后奥帕金鸡独立的靠墙站了。
弗雷和瘦高青年显然是老手,二人看着都比奥帕瘦,但跟螃蟹一样肌肉长在了骨头里,二人合力一桶桶的往下搬,步伐稳健用力一致,几个来回就将酒桶全都卸下了车,然后修女点清后再将酒桶挨个放倒,一路滚着就去了仓库,看的奥帕很是惭愧,脸和脚面一起发烫。
“你可真娇气,”弗雷忙完,开始打趣奥帕。
奥帕苦笑;“哪能跟你比呀,没想到你个子不大,力气真不小。”
“从小练的,我觉得我就是被压得不长个了”弗雷说着,撅着嘴摸了摸自己头顶。
修道院不用电灯,还用传统的油灯蜡烛照明,二人站在后门的门廊中,被头顶的风灯照的斑驳恍惚。
奥帕背靠着墙壁,借着昏黄的光线看向弗雷的脸,弗雷的脸有些娃娃腮,好在眼睛够大,嘴巴够小巧,所以看着不显脸胖,金发被他扎成一把小刷子,几绺不服管的挡在鬓角额头,恰到好处的修饰他漂亮的五官。
奥帕用眼神仔细描画这弗雷脸上的线条,看画一样认真专注。
“你看什么”弗雷被盯得不好意思,抬手不自然的摸了摸脸。
“看你好看,”奥帕笑得自然,说的也大方,反而让弗雷没有了尴尬的感觉。
弗雷不尴尬了,就起了玩儿心,他一把拉着奥帕就往修道院里走;“汤尼去取钱了,咱们不用在这等他,先去里面的花园转一圈。”
弗雷笑的柔和,带着股孩子的天真劲儿,很具有感染力,奥帕被他拉着走,心都给他笑晕了。
鲜少出门的两人嘻嘻哈哈的在修道院里跑着,奥帕一时忘了脚疼,还连跑带跳,期间使坏,凭着他身高腿长的优势连拍掉了好几盏油灯,在一阵破碎声后,二人跑的更欢了,一路跑到了修道院的花园。
此时正值冬天,花园里没有风景可看,也就一些黑细的枯枝,一群枯枝的簇拥之中,是一尊大理石的神像。
神像站立,头微微低垂,闭着眼睛,是个安详的老人。二人忽然闭了声,静静地走近瞻仰,片刻后,奥帕将嘴对准弗雷的耳朵低语;“你看,他刚才眨眼了”
弗雷顿时被吓得倒吸口冷气,连退几步,奥帕被他这反应逗得趴在基石上一个劲儿笑,弗雷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气得他对着奥帕的屁股就是一脚,不想这一脚踢出了奥帕的一声尖叫。
“哎哟天哪”奥帕揉着自己的屁股,一脸惊愕;“你怎么这么大劲儿哎哟嘶踢死我了。”
弗雷看他的狼狈模样心里甚是得意,狡黠道;“让你吸取点教训,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吓唬人。”
“你踢哪边不好,非踢被砸了脚的那边”奥帕无师自通,靠着神像耍起赖来。
“是吗”弗雷立刻变了个关切的表情,走近奥帕抚着他的胳膊;“那另一边也踢一脚,两边平衡一下。”
奥帕怪叫,没想到看似老实的弗雷还有调皮的一面,正要还嘴,奥帕的注意力被弗雷脸上的白点吸引。
“下雪了”奥帕伸出手指,抹掉了弗雷脸上的小雪点。
二人一同抬起头,昏沉的天空中,缓慢无声的飘撒起细细的雪花。
初雪太轻太薄,落在地面上都没有痕迹,而落在神像上却折射了细小的亮光,弗雷的金发在细雪的装点下也有了光。
万籁俱静中,奥帕产生了错觉,时间停止了,什么都停止了,夜鸦保持着回巢的姿态,雪悬在半空中不再下落,只有弗雷瞳仁中的那点星光,在像火焰般的颤动。
奥帕忽然听见了自己的心跳,这声音就好像雷雷鼓声,越敲越响,振奋了他的斗志,他激动起来,双手抓住了弗雷的肩膀,感受着丝丝冰凉沁入他的手心,钻入他的血管,跟滚烫的血流相撞击,点燃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烟火。
弗雷的肩膀,隔着衣服感受到了奥帕的暖意,这暖意烘烤的他又热又麻,弗雷从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