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没有垃圾,但是落满了灰尘,并且空空荡荡,奥帕低头看向地板,灰蒙蒙的地板上有几溜脚印,证明这里在他们之前有人来过。
谁会来这里奥帕抬头环顾四周,不跟楼下比,就跟拐弯以后的那个挂满画像的长廊比,这个地方就太寒酸了,来这里的人难道是偷情
奥帕赶紧一拍脑袋,觉得自己思想真是越来越黄暴了。
“你看,门,”弗雷的白手指向前一伸,奥帕望过去,果然,是一扇双开门。
又是双开门奥帕有点无力。
二人走近,借着月光,看清了门上的花样,红底金花,跟后庭所有的双开门是一个装饰风格,贵气又艳俗,只是没人保养,红低掉了色,金花乌了光,一双精致的门把手上,挂着一把明晃晃的大锁。
“你确定看见的是这”奥帕有些奇怪,同时望向地面,发现门缝所对的那块儿地板是干净的,证明有人经常使用。
“没错,”弗雷点头,同时伸出手去推门。
沉重的大门咣当响了一声,不情愿的裂开一道口子,这口子细长,连弗雷都没法挤进去,奥帕被口子里的景象吸引,二人一上一下,纷纷将脸贴近了观察。
这门后面的屋子不小,仔细一看,墙上还挂着画,奥帕看不清,只知道是个女人,还能看见一个衣架,衣架附近是一个梳妆台,梳妆台前有零零星星的几个小瓶子,镜子很亮,反射着窗外的月光,似乎经常擦拭,奥帕又往下看,看到了一张灰灰的厚地毯。
“这是谁的卧室”奥帕纳闷;“伯爵以前住不对伯爵一个男人不用梳妆台啊。”
弗雷忽然直起了腰,拧着眉毛直着眼睛,轻声道;“这是幽灵的房间”
“啊什么意思”奥帕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背后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弗雷扭过头看向奥帕,薄嘴唇刚刚张开,音还没发出来,就见一只苍白的,蛇一般的东西从门缝里伸了出来,一把攥住了弗雷的手腕。
“啊”弗雷绷不住的大叫出来,奥帕也差点喊出声。
那是一只手臂,折射着冷冷的月光,白的发蓝,他攥紧了弗雷的手腕,无论弗雷怎么挣扎都不撒手,奥帕头发炸了起来,额头冒出冷汗,他想也不想,立刻一手抓着弗雷胳膊往外拉,一手攥紧拳头狠砸在那条手臂上。
奥帕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劲儿,总之他满脑子想的不是什么幽灵,而是弗雷那声叫。
声音太大了,几乎震碎了他的心,而且此时深夜,楼下的人也会听到吧伯爵会不会被引上来,要是发现他们悄悄
奥帕不敢深想,他只想拉着弗雷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手臂终于松开,奥帕立刻拉着弗雷就跑,拐弯前奥帕回头望了一眼。
门缝间伏着一道阴影,阴影中镶嵌着一只明亮的眼睛,那眼睛里的内容奥帕没看清,只觉得它射出的寒光好像钢针一样,紧随着落荒而逃的二人。
弗雷喊了那一嗓子后再没出声,仿佛是被吓掉了魂魄,浑身筛子一样发抖,紧跟着奥帕狂奔。二人在忽明忽暗中奔跑,奥帕此时的大脑突然无比清醒,后庭的整个剖面图展现在他的脑海里,他依着清晰的影像,准确找到最快的路,而就在他刚下完楼梯时,却是一头撞上了一个人。
奥帕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心说,完了
“哎哟”被撞的人连连后退,手电也掉在了地上,滚出了一路的诡异光点。
听到这一声,奥帕心里忽然踏实了一半,是瑞塔的声音。
他站定好,将弗雷拉在身后,借着月光他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只有瑞塔一个人,地上的也只有一个手电。
“奥帕这么晚了你在这干嘛你跑什么”瑞塔惊异地问。
“我”奥帕张口结舌。
伯爵在伊万的带领下来到庄园不远处的军营,在一排营房的最末端房间里,他看到了伊万口中的可疑人物。
期间伊万的副官和伯爵的副官发生了点小争执,二人一人搬了一把椅子,抢着要给伯爵坐,伯爵没回头不知道他们俩的勾心斗角,一屁股坐上个椅子边,差点摔过去,伊万眼疾手快扶住了,没等伯爵发话,伊万一人一巴掌,将二人都撵了出去。
伯爵出了两道粗气,拧着眉头看向这二人。
二人分别被绑在柱子上,年纪都不大,只能看出这个,正确年龄估算不出来,因为脸和身体都一样的污秽枯瘦。
“问出什么了”伯爵看着他们问伊万。
“没有,但是他们身上有照相机和无线电,”伊万说着,从一边的桌子上将相机拿过来;“照片已经拿去洗了,明天就能出来。”
伯爵接过照相机,翻来覆去看了看,一撩眼皮又看向那二人,对这其中一个年龄偏小的问道;“这大半夜的,你们在照什么”
那个年龄小的赶紧偏过头,哆哆嗦嗦的不敢看伯爵,倒是那个年纪大点的开了口;“我们是学生,刚买了相机好奇而已不知道这里是军营就瞎照,你把照片都拿走吧我们不瞎照了”
伯爵没说话,抱着照相机继续看,问道;“那个无线电是怎么回事”
“捡的。”
伊万冷笑一声。
“这照相机不错啊,”伯爵看完抬起头,望向年纪小的那个;“送我怎么样”
“你喜欢就拿走吧只要能放我们走”年纪大的赶紧插话,年纪小的那个什么也不敢说。
伯爵转头看向年纪大的;“我没跟你说话,不要插嘴。”
“这照相机比我的还要好,想必也比我那个贵,看你们二人还穿着抹布一样的衣服哪来的钱买这个偷得还是什么人赞助的”
年纪小的那个听了这话浑身一抖,哽咽一样的吸了吸鼻子,还是没说话,年纪大的那个满脸铁青,抿着嘴不说话。
“偷得可是要剁手了,赞助的话是谁”伯爵手上把玩着照相机问。
二人又是一阵沉默。
“看得出你们也不是惯犯,谁指使的我相信这么干不是你们的本意,”伯爵话音刚落,年纪小的那个猛地抬起头看他,湿润的眼睛里充满恐惧。
“告诉我是谁,你们就可以走了,”